“太守大人令,关奎将军并转全体将士。”
“此次会战之成败,全系我秦军将士能否坚持固守西平关,此间重任,关乎秦地之存亡,百万同胞之性命,亦为全体军民瞩目之。值此之时,敌军后方断绝,我军主力正呈四面围击,将军必不负本官所托,亦不负秦地子民所望”
西平关内,关奎一身将官盔甲,后披披风,腰挂战刀,位于人群的正前方,另有一名文官正在大声宣读着萧远的指令。
下面,是无数的秦军将士,一个个腰杆笔直,黑甲红缨,长戟林立,军容横看一条线,斜看一条线。
人们都静静的听着。
等其念完,关奎也在前面来回走了两步,扫视众将士的同时,震声说道:“都听清楚了吗!”
“这是太守大人的亲笔书信!”
“现在,我军主力,已在前线击败西戎!”
“敌军陷入绝境,已无处可逃,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企图攻我西平关!”
“我们身后守护的,是秦地数百万子民!这其中,有我们的父母妻儿,和兄弟姐妹!”
“一旦让西戎破关,同胞将惨遭屠戮!我部将士的责任,已无需多说!”
“现在,本将军要问你们,有没有一战之心!”
“有!!!”所有将士齐声大喝。
“好!”关奎再次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新兵,可正因为是新兵!才更应该让太守大人看到,我们新军一样可以上到战场!一样可以在战场上击败西戎!”
关奎声声震喝,在文官的建议下,于关内激励将士,做着战前动员。
在如此情况下,四万新军,士气如虹,准备给予西戎最后的致命一击。
第二天上午,鲜达果然率领三万西戎军兵临城下。
此时,他业已令手下士卒连夜伐木,紧急赶制了十几架云梯。
但这支军队,四处奔波亡命,更无粮草补给,早已没有任何士气可言了。
可鲜达明白,不攻破西平关,他们这些人都得死!
因此,他没有办法,在抵达这里之后,也是当即下令,全军展开强攻。
下面的西戎兵哪想攻城啊,可军令下达,人们迫于无奈,只能是硬着头皮,朝西平关涌去。
从上往下看,城关外的平原上,尘土飞扬,数不清的西戎兵毫无阵型可言,蜂拥而至,另有一队队的士卒,扛着云梯,朝城关冲去。
没等他们近前,达到一定距离后,城头中央的关奎已是挥手喝道:“放箭!”
随着他的命令,一时间,乱箭如雨,从城头射下,西戎兵在前冲的过程中,不时有人被射翻在地,发出凄厉的惨嚎,同时,他们也开始撘弓上箭,对着城上,展开了回射。
双方箭雨,在上空来回穿梭,自然也有秦军被流矢射中,惨叫着掉下城墙。
不多时,西戎兵已顶着箭雨冲到了城下,紧接着,就是一架架的云梯被架到了城墙各处。
西戎兵开始疯狂上爬。
城墙上,秦军严防死守,许多士卒,双手高高举起石块,对准向上攀爬的西戎兵狠狠扔了下去。
大石一旦落下,往往就是带倒一大片。
也有秦军将士刚刚举起石头,却被流矢射中,惨嚎倒地,然后就是被后面的同袍拖到安全处,另由将士顶上。
这一幕幕,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不要慌!敌人一旦露头,就用你手中的兵器将其刺死!”
“打!打垮他们!”
关奎在城墙上来回奔走,指挥作战的同时,也不断用战刀劈死刚刚冒头的西戎兵。
西平关的秦军足足有四万之众,只需守住这十几架云梯即可,西戎已成强弩之末,这波攻势一被压下,结果可想而知。
大战还在持续,场面极度血腥。
惨嚎声一直没有停过。
西戎前赴后继,是倒下一批,跟着又上一批,已不知战死多少人了。
就这样过了两个时辰,临近中午的时候,西戎终于顶不住了。
城墙下,尸体成堆,血流成河,滚石砸的到处都是,雕翎斜插遍地。
在扔下一地尸体之后,西戎大军开始如潮水般退去。
此时鲜达正在后方观战,要知道,他可是没有下令收兵的。
等副将回来之后,他也怒目而视,厉声喝问道:“谁让你停止攻城的!?”
“将军。”副将悲声说道:“西平关防备森严,若再不退兵,攻不下城关不说,我军勇士,恐怕要全部战死啊”
“岂有此理!本将军并未下令,你竟敢擅自撤兵!该当何罪!”
“将军啊,将士们打不动了啊”
“滚开!”鲜达大怒,随即快步上前,一脚踢向了一名西戎兵,怒声吼道:“起来!给我滚起来!继续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