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渊的这场叛乱,本来就是不可能成功的。
第一,他并非起义,而是趁着灾荒发动暴乱,根本没有民心和财力的支撑。
第二,他也是运气好,赶上了天子昏庸,皇权衰弱,才攻入了都城,就算他真的杀了天子,那接下来死的,也肯定是他。
要知道,帝国治下,可是还有其他诸侯小国的,就像战国时期,局势错综复杂,列国军队,可是都还没动呢。
而随着贼首被斩,各地平乱也相继进入了尾声,接下来的事情也变得简单了很多。
一方面,商睿开始责令萧远和钟白,全力追回皇宫遗失的财物,另一方面,各地捷报,频频传来,不少地方武装力量,开始纷纷涌往都城。
上菱。
此时吴渊被剿灭的消息已经传来,群贼无首,上菱叛军早已军心大乱,可余安民经过上次一败之后,仍旧没敢轻易进军。
在城内,上菱叛军主将正在召集手下商议,有人说道:“现在吴将军已死,各路兄弟,多数战败,我们也是该想想后路了。”
另有人道:“安阳军队虽然不足为惧,但若我们继续占据上菱的话,用不了多久,恐怕就会引来其他军队的围攻,届时,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要不,向安阳方面投降?”也有人建议道。
他们所说,叛军主将都明白,现在大势所趋,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可顿了顿之后,却是说道:
“不行!我们杀了太多百姓,即便投降,恐怕也落不着好,为今之计,不如上山为匪!”
听到这话,人们纷纷互相看了一眼,接着有人说道:“好!一切听大哥的!”
各地平乱皆告捷,贼军势力不复存在,上菱叛军没有办法,也不可能继续占据这里等死,为了活命,只能退而求其次。
但这可让余安民捡了个大便宜,后者更是在奏报中大言不惭,谎称自己是如何如何歼灭敌军的。
而随着上菱的收复,历经数月,这场叛乱终于得到了平定,各地武装部队集结帝都,纷纷驻扎城外,而这些起兵平乱的首领,则是在天子诏书下,开始齐齐进入皇城。
因为接下来,就要举行授封了。
可在这场授封的背后,却存在了太多的朝堂博弈,和派系之分。
这些地方平乱首领,大多都是有根基的,也就是说,要么本来就是官员,要么是地方将领,要么是豪门权贵,在朝中多有人脉和靠山。
但重要的官职,只有那么多,真的论功行赏吗?在当时腐朽政权下,怎么可能!
可以说,自各地武装进都,这些天来,那些朝中大臣,也是收礼最多的几天,任意去一处大臣府邸,都可以看见前来拜会的地方首领。
有些人,为了在这场平乱中封官赐爵,是散尽了家财。
有些人是利用关系人脉,各种手段尽出。
余安民之前可是安阳郡守,地方大员,他在朝中,怎么可能没有靠山,在入都之后,他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丞相府。
如果真论下来,他也算得上是董华的门生了,得知他的到来,后者将其请入了客厅,命人上茶之后,也笑呵呵的说道:
“余大人啊,今次平乱,你安阳也出力不少,相继收复了丰城和上菱,届时,必会得到陛下授封,在仕途上,余大人也会更上一层楼,你放心,本相这里,会为你美言的。”
“啊,多谢恩师提携。”余安民先是说了一句,而后又忍不住问道:“只是不知,萧远那边,朝廷作何打算啊?”
他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他明白,不能让萧远得势,否则,他今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董华也没在意,随口说道:“之前,陛下有召集我等大臣,商议授封一事,萧远那边,应该会被任都武卫将军。”
“什么!?”余安民闻言,吃了一惊。
都武卫将军,品级不算很高,不过三品,但却已属京官,极具实权。
若按功劳算,萧远授此官职,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可这却不是余安民想看见的。
他先是咽了口唾沫,接着道:“恩师啊,都武卫将军,可不是虚官啊,若此官职,落入旁人之手,对朝堂局势,可是有一定影响的啊。”
“那你是什么意思?”董华挑眉看了他一眼。
余安民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此职,若由我儿胜任,则对恩师,亦有益处,这一点,恩师理应知晓啊。”
他们是一系的,董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却道:“本相明白,可余泽战功不够,我也不好谏言,萧远此人,不仅救了圣驾,更是平定都城,剿灭贼首,这些功劳,是无法抹掉的。”
“可这……”余安民急了,他也马上又换了个说法:“即便泽儿不能胜任都武卫将军,那此职,也不可落入萧远之手,难道恩师忘了,萧远之前,可是吕伯麟的部下,此次平乱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