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民败退丰城之后,开始据守城关,再不敢贸然进军。
数日后,玉阳方面。
此时萧远,率四千精兵,连夜奔袭,已距离此地不足五十里了。
这时候的天子,亦是已经开始向玉阳方向撤退。
这里是一处密林,萧远正和手下的将士们在做原地休整,叶诚也早已派出了探马,在前面打探消息。
不多时,探马回报,在萧远面前施礼说道:“禀将军,前方发生战事。”
“哦?”萧远有些诧异,当即追问道:“在何处?具体情况如何?”
“黑石谷,一支军队正与叛军决战,可是双方兵力,卑职无法得知。”探子回到。
“取地图来。”萧远直接喊了一声,等军士递过地图后,他展开细看了下去,随后指了指一处地方道:“在这里。”
他的身边,还有彭双刘玉之等人,闻言之后,刘玉之开始沉吟道:
“没想到,另有一支军队,与将军一样,直插玉阳,照此看来,定是贼首吴渊为防止天子南逃,派出了一支贼军,企图绕路拦截,可却意外的碰到了这支军队。”
“目前,也只有这种解释了。”萧远点了点头,随后又望向探子道:“可探知对方是哪支军队?”
“这……”探子回想了一下,说道:“看这支军队的旗号,应该是扬州军,且帅旗之上,绣有钟字。”
“扬州……钟字……”萧远先是眯了眯眼,接着猛然睁开:“钟白!”
既是扬州起兵,帅旗又是钟字,那还能是谁!
可众人并不认识钟白,刘玉之见状,也下意识问了一句:“将军打算支援?”
“没错。”萧远幽幽说道:“若我军不予支援,扬州军战败的话,那天子南逃的退路,就会被叛军堵截,因此,必须先与钟白所部,合力击溃这支叛军。”
说着话,他当即冲着探子道:“再探再报!务必近前,探知战场局势,我军好择机用兵。”
“得令!”探子抱拳而去。
黑石谷。
这支与叛军决战的军队,确实是钟白所部,眼下,他的情况并不是很好,因为地势原因,已被叛军围堵。
这场大战,在萧远还没有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战至此时,钟白兵力回缩,已被赶至一处绝地。
他早已浑身浴血,正以战剑支地,坐在地上休息。
“公子。”梁原走了过来,他的目光中有些忧虑,忍不住说道:“我军遇伏,因地势原因,已作数次冲杀,而今,兵力折损严重,将士们死伤过半,恐怕……恐怕……”
说到这里,他没敢再说下去,钟白则是看了他一眼,冷声说道:“无论如何,必须突围!叛军依仗地势,只要到了开阔地带,他们的战力,是不如我军的!”
“可是。”梁原顿了一下,接着话锋一转,道:“公子,以末将之见,还是由我率领一支精锐,突袭一处,再令全军作策应,护送公子出去!”
他所说,确实能成,可钟白闻言,却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说,以全军将士的性命,换我一人逃亡?”
“这……”梁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他马上又道:“公子心怀大志,只要能出去,回到扬州,必能东山再起!我等将士,死于沙场又如何。”
“不可!”钟白直接喝止了他:“这些将士们,都是我从扬州起兵,一路跟随下来的,未能带他们建功立业,已是我之过,此时又岂能弃他们而去!”
“此战,必须打下去!”说着话,他也猛的站起了身,继而环视一周,冷声问道:“众将可敢再战!?”
众人闻言,那是身子一震,齐齐说道:“刀山火海,愿随公子!”
“杀!与他们拼了——”钟白大喝了一声,随即,再次发动全军冲锋,与围堵的叛军,展开了血战。
他这里的军心,是毋庸置疑的,而且他手下的将领,更是个个唯他马首是瞻,因此,这场恶战,打的是异常血腥!
战场上,钟白玉簪束发,上好绸缎的锦衣,沾满血迹,俊朗的脸上,亦是如此,他单手提剑,不住挥砍敌军,帅旗所指,上下将士,一往无前。
可即便如此,但地势原因,他始终无法突围,很快,全军也陷入了苦战。
双方交锋的地方,早已血流成河,尸体成堆,雕翎斜插遍地,冷兵器散落的到处都是。
血战依旧在持续,此起彼伏的惨嚎声未曾间断,大战一个时辰之后,就在钟白领军奋力搏杀之时,叛军右侧,却突然发生了变化。
这可不是小动静,而是大规模骚乱。
战场上,只要稍一留意就能看出来,毫无疑问,发现之后,梁原立即就冲到了钟白身边,向其汇报道:“公子,敌军右侧有变化,我们,似乎有援军!”
“什么!?”钟白此刻,是带头冲在正前方的,注意力也全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