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这尊雕像的面容,目光之中还有少许感伤,但也有了几分释然。
“三年了,为师有你这般徒儿,何其幸甚。”
青言子身后,武当高始行道长、剑宗飞楝子道长各自叹了口气,高始行将手中斟满的酒杯倾泻,将那一杯酒洒落在了草地上,而后仰头轻叹。
飞楝子这位圆脸道长却是忍不住悲鸣一声,向前走了两步,蹲在了雕塑底座前,取出几样祭品。
一旁的两个徒弟连忙跑过来摆放祭品,顺便斟酒、献花、点香。
飞楝道长喊道:
“非语,你走后贫道都不敢来看你,生怕见到了你,忍不住在这里哭一场。
你与我忘年而交,剑道并行,现如今却阴阳两隔,已三年矣!
呜呼!哀哉!
莫说啥子喽,我敬你一杯!”
李古风递来酒杯,飞楝子一饮而尽,而后紫玲将另一杯酒洒在了地上。
又呆了一阵,飞楝子被李古风和紫玲劝着退开,张自狂、严正南以及三五位当日在小地府中活下来的道长,各自向前凭吊。
在后面不远处,怀惊和尚、柳云志、施千张自然没有缺席这次‘三年祭’,他们身旁则是静云道长和正靠着自己师父哭个不停的迟雯。
更远处,挺着肚子、面露孕相的牟月,还有其他几位跟王升相熟的调查组成员,以及武当山和剑宗的数十位年轻弟子,也在静静的等待着……
当张自狂他们各自言说几句,刚要准备退回来,一抹流光突然从地隐宗山门方向出现,极快的飞向此地。
“是不语!”静云顿时喊道,“是不语来了!”
在场之人尽皆精神一震,这是牧绾萱三年来第一次离开小地府。
青言子担心自己大徒弟思念伤心过度,心中着实挂念,便趁着大华国修道界大举进攻樱岛国修行界的前夜,拜托地隐宗传信孟婆,让孟婆问询牧绾萱是否能出来‘助阵’。
按青言子对自己徒儿的了解,牧绾萱肯定不会拒绝;今日刚好是王升的三年祭,也可顺势接着牧绾萱一起离开。
果然,牧绾萱一别三年总算现身,踩着冰璃剑直冲而来,在十多米外停稳身形,直接跳到了青言子面前,低头跪了下去。
“小萱快起来,”青言子用法力将牧绾萱扶了起来,沉声道,“为师没能照顾好你们两个,你这三年受苦了,稍后为师陪你扛过去这段艰难的岁月,小升他定然也不愿见你这般消……沉……”
“师父!”
牧绾萱抬起头来,那容颜如画,那明眸如星,那肌肤晶莹蕴光,那嘴角微微扬起,哪有半点消沉?
青言子松了口气,叹道:“你能走出来就好。”
“师父!”牧绾萱小手一阵比划,青言子看了半天才看懂是什么意思,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还贴心的打开了这抬疑似手表、实际是手机的‘小圆饼’。
牧绾萱的手指在投影屏上一阵轻点,对师父的新款手机颇感好奇。
‘师弟没死!孟婆说的!
师弟跟女仙都活着呢!
他们以后肯定会回来的!’
青言子一愣,随后扯出了个难看的笑容,叹道:“小萱,我们要学会面对现实,一味的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你道心可还能宁?”
牧绾萱眨眨眼,随后有些无奈,又迅速打了两行字。
‘有天威,还有地府的元气在不断增加!
孟婆仙人是有证据的!师父不信可以去问她!’
青言子看罢,犹自摇摇头,言道:“小萱,你莫要这般,为师看的太过心痛。”
张自狂仰头叹道:“要是我也能有一位红颜知己,在我死后能够这般如痴如狂,死又有何憾!”
师姐大人顿时急的一阵拍额头,又将目光看向一旁飞楝子。
飞楝子温声道:“节哀顺便,紫玲、古风,你们没事了多陪陪不语。”
静云也道:“傻孩子,人死不能复生,你莫要因此堕入了魔道。
要不,这次与樱岛国修行界开战你就别去了,让小雯陪你去兮莲前辈那,她也三天两头问你有没有从小地府出来。”
牧绾萱只能扶着额头,无力的嘤了一声,又打了一行字。
‘他真的还或……我之前还似乎听到他喊我……’
“唉,这是越说越没逻辑了,”严正南满是担忧的注视着牧绾萱。
“师姐!”迟雯带着哭腔跑了过来,抱住牧绾萱,“我信你,师兄他一定没事的!”
牧绾萱如何听不出这只是安慰的话?于是,她带着最后的希望,看向了一旁王升的三位‘挚友’。
“非语定有佛祖保佑,现如今肯定已经转生佛国乐土,阿弥陀佛。”
怀惊和尚念了句佛号,随后赶紧给柳云志和施千张使了眼色。
柳云志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