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江平面见赵皇之后的第五天。
这次进宫,江平基本目的已经达到,那就是让赵皇老实点,别没事就想着针对他。
貌似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君臣之间,随着双方实力的变化,就会不断发生博弈。
一开始,江平是寻求庇护和包藏祸心的弱者,所以只能低姿态的讨。
但随着实力变化,猜疑,忌惮就接踵而来。
江平也不想就这么放弃如今平淡的生活,整天跑路,那也太麻烦了。
所以他就带着七夜来秀秀肌肉,告诉赵皇自己有亿点点掀桌子的底牌,也就能让赵皇投鼠忌器。
这种事是没法避免的。
就算他赌咒发誓跟赵皇说,在赵国败亡之前,他都不会主动背叛投降。
可当赵皇觉得他的力量能够威胁赵国的统治之时,还是会对他起疑心,起杀心。
这是一个有能力的统治者的基本素养,会本能的剔除一切不利于他统治和意志的存在。
神捕司的前车之鉴犹在眼前。
这种时候,个人的意愿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他要么放弃所有,什么都不干,告诉赵皇,他别无所求,然后不一定还要接受什么恶心人的考验。
而且这种人最后还大概率会被人道毁灭,不留一丝痕迹。
毕竟知道老大黑料的人,一般都活不长。
要么就成为国师一般的人物,就算住在皇宫大内,赵皇也得安安心心地供着。
这就是实力。
江平自然选择后者。
他一路借势,走到今日,也算有了自己的事业,怎么可能因为一些莫须有的忌讳就全盘放弃。
不过他也没想着篡位谋逆,乘机做大之类的心思,所以赵皇想借机分他权,他也没死抓着不放。
武道司这种半官方,半江湖的暴力机构,不是光靠政治就能玩得转的。
他如今连灭两宗,连玲珑也在他示意下降服真武宗,可谓声势正隆,威望一时无二。
便是玲珑,回京后的几日,他就接到了几封信件。
虽都是公,不含私事,但从言辞造句上来看,这位心高气傲的未来武尊对他也是极为佩服的,不少事务都带着请教之意。
所以江平自觉稳得很。
而且现在他手底下的炮灰也死得差不多了,正是补充力量的时候,也就由得赵皇胡闹了。
只要赵皇不公开撕破脸皮,比如没经过他同意,就直接下旨撤了他的司长之位。
大家就这么慢慢玩下去。
赵皇等着他自动去世,他也等着武道司其他人被动归附。
就看谁棋高一着了。
人生,不就是这么玩下去的嘛,不然也太过无聊了些。
这日。
上京城。
国子监,赵国皇家书院。
院学子皆可被称为准天子门生,只待一步,便可鲤鱼跃龙门,从此青云直上,飞黄腾达。
江平与一老者在一座锦鲤池上亭子对弈。
老者是夫子。
这一次,他们下的是五子棋。
围棋这玩意,江平觉得偶尔玩玩即可。
至于自取其辱,大可不必。
夫子执白,慢悠悠下了一子,态度严肃而认真。
就似他下的不是儿戏般的五子棋,面对的也不是个经常悔棋不认的臭棋篓子,而是国手级别的大师。
“江大人,何故来此?”
“如今江大人的声名兴隆,你一来,这国子监都热闹不少。”
夫子目光扫过锦鲤池四周。
池边种着一棵棵柳树,长出碧绿枝条,还有怪石假山环绕。
不少国子监的学子正装模作样地拿着书本在那看着,但目光还是不时往锦鲤池上飘过,带着几分奇和探索,也有的是愤怒不耻,亦或者不屑玩味。
总之五花八门,因人的心思不定。
江平笑了笑道:“我来此,自是要恭喜夫子,不,这会儿应该叫博士大人了。”
他这一次随江平入京之后,后脚就见了赵皇。
江平听说他与赵皇论政,很得赵皇心意,于是当场拜了博士,入国子监。
当然,这本就是江平与夫子商量的条件。
这些条,他早就令人写了折子交给了赵皇,一般情况下都会批阅获准。
夫子摇摇头道:“不过是一闲人罢了,以后还得老夫和学生们还得仰仗江大人你呢。
你把我们骗来,可不能撒手不管。”
由于他入了国子监,不少原本君子阁的先生,也跟着来了,为表诚意,他们都会担任教授一职,还有原本的教习也能成为助教。
甚至还有十二位原本君子阁的学生,也特许入了君子阁,成为监生,未来殿前应试。
反正国子监养的闲人够多,也不在乎多上这么十几二十位。
就是听说让国子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