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神刀门,城主府。
书房。
傅天仇盯着跪在地上,身形有些发抖地沈长老道:
“武道司?”
“是……是的。”
沈长老脸色苍白,发丝凌乱,娇媚的脸上露出几分痛苦,她断掉的肋骨正在提醒她,再不赶紧治疗,可能就要戳到胸了。
“他们竟然把我神刀门作为了目标,呵!”
傅天仇一声冷笑,仿佛在嘲讽着什么。
对于武道司,他似乎并不害怕,甚至还有点期待的意思。
“看来是胜利让他们冲昏了头脑,真武宗那边的人做不得假,江平就算想拿神刀门开刀,又能抽调多少人手?
一万龙骑禁军,大的名头啊。
这一次,我就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神刀门屹立于世间,靠的可不是什么七宗的虚名,而是我们手的长刀。”
“门主神威无敌,什么武道司,什么龙骑禁军,在门主手下,都是不堪一击!”
沈长老朝着傅天仇略微谄媚的笑道,表着忠心。
虽然她已经当了彻头彻尾的叛徒。
她现在所说的一切也是在江平的交代下才敢表露出来。
否则再是给她两个胆子,她也不敢说。
当然,她给傅天仇的消息只是最表面的情报,关乎于武道司和龙骑禁军的真实实力,她不知道,也不敢说。
不过这也够了。
因为傅天仇从其他渠道获得的消息,也大致如此,甚至还没有沈长老这般详细。
毕竟沈长老可是亲身经历过龙骑禁军的厉害,描述也就更加真实一些。
作为独裁者,傅天仇不会将所有的希望放在一个人身上,沈长老不过就是他的一步闲棋。
若是死在外面,也就死了,若是活着回来,当然更。
“辛苦你了。”
傅天仇态度温和下来,勉励道。
“为门主尽忠,是属下的分内之事,不辛苦,只是……”
说着,沈长老露出几分为难犹豫之色。
“你还想说什么?本座准你无罪。”
傅天仇作为武道大宗师,自然能看出来沈长老此刻的精神状态几乎逼近极限。
显然,今夜她并不轻松。
那么作为上位者,他给予必要的仁慈是理所应当的。
“多谢门主。”
似是得到了鼓励,沈长老鼓起勇气道:
“明日若是那大军攻城,请门主恩准,属下愿意率弟子战斗在第一线。”
“哦?沈长老伤势不轻,此次已是将功折罪,何不休息一下?”
傅天仇奇问道。
再休息,我就得毒发身亡了!
沈长老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与其空留在城内,等着那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命令,她选择主动出击。
只要她进了防守前线,以她这些年在内门的经营,为武道司和前方大军打开一个缺口不成问题。
这算是她最后的求生欲了。
要是这样还不能让江平给她解药,她就算永坠地狱,也要对江平发出最恶毒的诅咒。
不过她与傅天仇说的理由当然不能是这个。
只见她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处的悲切之意:
“今日若是他们冒然到来,属下的二徒弟就不会死。
那是属下的亲侄子,是属下大哥唯一的血脉,以门主的宽厚,若不是战时,一定会对他小惩大诫,让他以后有改过机会。
属下与他们有杀侄之仇,若不能亲手斩下几颗头颅,就不能祭奠他的在天之灵。
所以属下想要亲临第一线作战,愿门主成全属下的这份私心!”
“原来那是你的亲侄,你怎么不早说,看在你这么多辛苦的份上,本座如何也要网开一面。
不过此刻说什么也迟了,本座记得你还有个女儿吧?”
傅天仇突然问道。
“门主记性,属下确实有个女儿。”
沈长老回道。
“,沈长老尽管上前杀敌,本座明日就令人去将你女儿接来,以后她便是本座的记名弟子。”
傅天仇说道。
沈长老心一个咯噔,面上却是仿佛被天大的惊喜砸,有些激动道:
“多谢门主,属下愿为神刀门效死!”
“了,今夜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一下。明日上城墙,本座准你为北门副守备,不要辜负了本座的苦心。”傅天仇道。
沈长老心下一松:“多谢门主!”
“属下告退。”
正要退下,又听到傅天仇问道:
“对了,和你同行的人回来了几位?”
沈长老转过头,恰到处地露出几分迷茫和悲伤:
“回门主的话,一个,一个都没有,他们都死了,都是为了掩护属下。”
说着,她似乎想起了门弟兄死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