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人看来,那就是柳涟漪在为师姐的死自责,顺带怪到了江平身上。
毕竟归根究底是因为江平叫破了她师姐的身份。
如果不是江平,柳涟漪也不必大义灭亲,废了师姐的武功。
如果她师姐的武功不废,也不会丧失希望,自尽当场。
嗯,起码在色空和尚看来是这样的。
于是色空和尚脚步微挪,挡在江平身前,对着柳涟漪道:
“柳门主,贫僧年轻时为许多大户人家做过法事。
若是柳门主不嫌弃,贫僧愿意为李施主诵经超度,也让她下了地狱,能够少受点罪过。”
“大师的想要为我师姐主持法事?”
柳涟漪摇摇头,说道:
“还是不必了,师姐恐怕心底恨死我和大师了,若是由我和大师为她料理后事,她的灵魂也得不到安息。
师姐自小由我师父抚养长大,也没有什么亲人。
我已经安排弟子去做了,一切从简办理,尽快入土为安,就不用大操大办了。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希望大师能够理解。”
色空和尚点点头道:“既然柳门主早有考虑,贫僧不便多事。
贫僧便与两位友人告辞了。
另外贫僧提醒柳门主一句,幻音门既已经加入正道联盟,若是有事,请务必通知我们。
所谓联盟,正是要守望相助,为大家解决麻烦。”
柳涟漪没说,也没不,只道:
“大师一路顺风,还有两位大侠,你们查出来我师姐的身份,我本该感谢。
只是师姐与我情同姐妹……
这是我准备的谢礼,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说罢,江平就见他比较熟的绿珠捧着一个长条盒子走了过来,还对江平俏皮地眨了眨眼。
反正江平至今没搞明白她到底清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听闻江公子喜音乐,这凤鸣笛是我门珍藏,风吹过之时,能隐隐发出凤鸣之声。”
盒子打开,就见一根颜色微红的长笛摆在其。
江平取出长笛,拿在嘴边吹奏出一小段跟绿珠学过的曲子,果真声音清脆悦耳。
“这份礼物我很喜欢,多谢柳门主了。”
心却是感慨道。
女人啊,演技真可怕。
不过看来昨晚的一番话倒不是没有作用,起码现在柳涟漪看他的眼神就很复杂。
甚至江平怀疑要是没有昨晚的话,可能这根笛子都不会送。
毕竟之前的他在柳涟漪眼,就是个轻浮的浪荡子。
淦,这娘们真没眼光!
至于邱道雨,嗯,他被习惯性地忽略了。
总得来说这就是一副很淡很淡的送别场景,有那么一点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味道。
可其各人的心思却各有不同。
……
离开幻音门。
路上,江平问色空和尚道:
“和尚,我这监察使可算过关?”
色空和尚点点头:“江施主此行所为贫僧已经全部记录,并呈录给怀空大师。
不过在贫僧看来,江施主能够打入幻音门底层弟子,以柔和手段取得证据,并且只诛首恶的做法极为符合我们正道联盟的风格。
这监察使位置,江施主必定十拿九稳。”
江平调戏弟子的事情在柳涟漪看来,是轻浮浪荡,可在色空和尚看来,那就是忍辱负重啊。
毕竟江施主可是有家室的男人,而且性格那么高冷,却为了寻找证据,和幻音门的弟子打成一片。
这份牺牲,极为惨重!
当然,色空和尚也不傻,还是暗观察过的。
他发现江平尽管和幻音门女弟子交往过密,但发乎情,守于礼,并无逾矩之处。
这就更加证明了他的猜想。
一切都是为了查明真相。
“那就,不过这监察使便是你们让我当,我还不一定当。
这事还得看过你们正道联盟是个什么模样,当不当得起一声正道。”
江平很是傲娇道。
越是临门一脚,越是谨慎。
就算他现在恨不得向全天下宣告他是正道联盟监察使,可也得忍住。
一切为了人设。
毕竟正道联盟看他的就是这个。
色空也没怀疑,他先入为主之下,江平本就是这个样子。
于是他笑道:“江施主你且放心,此次去我们赵国正道联盟的总部,必定不会让你失望。
你若是不满意,贫僧这颗脑袋赔给你就是。”
“我要个和尚脑袋干什么?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江平轻声一笑,挥鞭一指。
“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