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那为什么你是男的,我是女的?”
白衣僧道:“无色无相无分男女。”
小初:“什么意思?”
白衣僧:“……意思便是老衲是你的前世,神魂过了枉生门,今生投身女胎,你为老衲一转之身。”
小初:“一转?什么意思?”
白衣僧:“……”
“简单来说,就是老衲自神话时代陨落后,第一次投胎转世。”
这回回答小初的是意识海。
小初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就是说,我上辈子其实是个男的,而且还是个和尚,死了以后头一次转世投胎,却变成了女的?”
“你要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么,还什么这无那无,一转不转的,罗里吧嗦……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跟现在的我有什么关系?”
白衣僧感觉自己可能有点窒息,不想跟她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老衲前世证得妙善菩萨果,为难摩佛祖座下八弟子,虽是菩萨果,但却是大阿菩萨,与众佛陀无异。”
“今生你之经历,老衲与你同魂同体,自是知晓,也知如今世间是何等模样,老衲陨落于神话时代,法相存世间,神魂入幽冥。”
“但与诸罗汉菩萨不同,老衲并未急着转世,以挽救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灾变,而是以神魂游荡冥府,试图找到大灾变之真相。”
“徘徊于幽冥无数岁月,老衲终于发觉了大灾变的缘由,然,因徘徊于幽冥的时间太长,老衲之神魂已然变得极为虚弱,几乎解体,化作冥世规则。”
“自然也无法与众鬼王争夺转生轮盘,只得选择枉生门投生,枉生门为古神之意志所化。”
“老衲虽有大阿菩萨果位,但因太过虚弱,投生时被洗去了大半记忆,因此那调查出来的真相,也变得支离破碎。”
“更是运道不好,投自于贫瘠女胎……唉,若非那剑主,老衲怕不是在卷沙镇上时,便要再入幽冥了。”
说到此处,白衣僧人也很是感慨。
小初不思不想,静静的听着。
“老衲无法将那支离破碎的记忆传给你,不是老衲不想,却因那样的前世记忆,只有此生证再大菩萨果,才能够承受的住。”
“而今生的你,却并未被度入佛门,无有大德接引,反而走了另一条路,并且提前因慈悲心唤醒老衲。”
“老衲便不得不以这样的方式,在你深陷苦海,最脆弱的时候与你见面,此后如何,是重返佛门也好,是追随剑主也罢,皆是你自己选择,与老衲这个前世无关。”
“老衲可以告诉你的,并且还记得的,有关神话时代大灾变的事情,只能说一句猝不及防。”
“老衲于幽冥鬼域最深处,看到了古神的恶念具化,看到了万源之祖的法相残破的遗脱……”
“……在阴山山谷中,看到了冥天帝与厚土支离破碎的法相,阴龙咬合的痕迹……”
“……祖龙,佛祖,道祖,人圣,天后等死后,神魂未入幽冥,完全寻不见……龙太子的尸骸在祖庭,他的龙魂阴体,被人偷走了……”
如此这般的,白衣僧讲述着他还记得的东西,小初在对面沉默的听着,将他所讲一一记下。
但白衣僧所说的东西太过散碎,所有的一切,都不成体统,一会儿这,一会儿那,小初听的都有些心乱。
不光她心乱,白衣僧也很心乱,说了半天,感觉处处矛盾,前言不搭后言,但他依旧将这些东西讲出来。
最后道:“老衲要说的,便只有这些,希望你能记住,如今,老衲给你两个选择。”
言落下,白衣僧人身行暴涨,于意识海中出现百丈法身,千手自背后伸出,握着法盘,法剑,法刀,法枪,法瓶,法印等等。
每一只手,便代表着这种规则,脑后是金灿灿的智慧轮,那绿柳玉瓶,悬浮在心口。
小初福至心灵的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想了半晌,缓声道:“你的说词,我记下了,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我听老板主人说,佛家讲究个放下,那么,你也应该放下了。”
言落,巨剑守正,细剑度厄出现在她的面前,小初抬头,看向妙善的百丈法身。
妙善目光温和,明白了她的选择,点点头,法身陡然开始崩溃,一片片的剥落,千手随之落入意识海中,惊起滔天巨浪……
说是奔溃也不准确,用以“再生”或许更恰当一些,因为这妙善法相的面目,正在于小初重合。
妙善法相脱落后,又有一尊法相取代了他。
那法相同样百丈伟岸,却是一手持巨剑,一手持小剑,面色清冷,杀伐果决,不带一丝情感的小初。
这一刻,双方互换了位置。
原本渺小的小初,变成了百丈法相,而原本巨大无比的妙善,却成了踏足在意识海中的白衣僧人。
妙善微笑着叹息,冲着小初单手佛礼,笑道:“如此,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