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姜云氏抬头看去,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就打起来了?怡云,你上去看看,你爹性子急,可别把你大哥伤着了……”
姜怡云一边收拾杯盘,一边道:“大哥他就是欠收拾,多少天不回家了……爹今天心情不好,我去了岂不是要遭殃?娘,您去吧,这里的活儿我来收拾,爹他最听您的话了。”
姜云氏骂了一句:“就你机灵……”
说话间,放下手边的活计,在裙边上擦了擦手,顺着阶梯向着二楼走去。
陡然便在这时,那一间雅间被打开了,姜刀寒从里面走出来,身上的衣衫都有破损,显得凌乱不堪。
姜云氏怔然:“你们……这是怎么了?大小子呢?”
姜刀寒十分畅快的呼了口气:“跑了,被我打跑了,哈哈,哈哈哈……”
他不自觉得开始大笑起来。
“你们爷俩儿……”
老妻怔然。
……
初三这天的夜里,姜威回到了集合营地。
“诶?队长,你不是告假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屁话那么多……马上行动了,咱们这边的任务是什么?把文件拿来给我看。”
“队长,你怎么脸肿了,额头上还有淤青,被谁打了?”
“被我老子打了,行了行了,别说这些,赶紧的……你,就是你,护甲是穿在里面的……还有你,教了几次都不会,把火铳插在裤裆里,要是走了火,你他妈还娶不娶媳妇了?一群乌合之众……”
姜威骂骂咧咧,副队长渠良过来,手里拿着一件白色的斗篷,埋怨道:“明明都已经告假了,这件披风也该轮到我穿了,回来干什么?你不回来,我就是队长了。”
姜威一把推开他,将白色斗篷批在身上,扣了几个扣子,背后“正义”二字随着衣袍抖动。
“队长是那么好当的?这是荣耀,也是牺牲,乱战时,这一身白披风最是耀眼,敌人肯定是最先攻击的,没有过硬的实力……”
他罗里吧嗦的说着这些,将大沿帽一歪,笑道:“走啦,赶紧集合……”
……
午夜,营帐内,孟晚晴面色清冷,瞧着玄武道的地理分布图。
十名中队长集结在她身边,他们当中六人是中都人氏,分别是四男两女。
四个男子,其中一个骨节宽大,个子很高,但却很瘦,脸上没二两肉,眼窝深陷,鼻梁挺高,一双细目宛如鹰隼,红面皮,背后背着一杆金顶枣阳槊,瞧着就不是个善类。
此人名叫尹东青,九品中高手,十多年前,在原籍得罪了士子府的某家贵姓封臣,逃到中都隐姓埋名,结果没几年,被人出卖。
治安司将其逮捕,下了大狱,原本是要押解回去,交由那家贵姓处置,但是黑拳帮使了些手段,将其从大狱中买了下来,当做战奴来用。
多年以来在角斗场里打了数百多场,硬生生把个人打废了,黑拳帮便将其丢进黑牢,每日里只分一些少得可怜的食水,任其自生自灭。
在李道吞并黑拳帮后,将其解救出来,观其人品后,传他“造化口诀”,此后便死心塌地的为李道效力,为特勤第队中队长。
另外三个男子,其中两个同样是战奴出生,情况与尹东青类似乎。
一人叫做莱文俊,因为被毁了容,模样着实可怖,因此脸上戴半张黑色面具,只留下嘴唇跟下巴,手持两杆十三节的墨骨鞭,八品上的能为,为三中队队长。
另一个叫武正飞,中等身材,肌肉虬结,面皮蜡黄,背后背着一个皮兜子,里面插了十二杆小标枪,手中拿着一杆莲花烂银枪,同样也是为八品上高手,领六中队队长。
而另一人,则是李道统御玄武道后,得知他的名声,如姜刀寒那般,礼贤下士,亲自过去招揽的人才。
他名叫何辰风,土生土长的中都人,家里是开镖行了,在青龙道那边经营了三代,数年前因为给中都某家贵姓保了一批珍玩,运往本家那边。
结果不慎在押镖途中,被人使了个掉包计,将那批珍玩遗失,回来后花了大笔的钱财,才勉强赔偿清楚。
而那贵姓却不想让他的日子好过,给大司官律问平打了招呼,律问平明面上用治安司进行压迫,暗地里则让青竹会找麻烦。
明里暗里的将他家搅闹了个不安宁,甚至青竹会还绑架了他的幼子,以作赎金,结果赎金付了,孩子却被撕票了。
如此这般的情况下,镖局自然也就经营不下去了,散尽家财,将伙计们遣散,带着家小与十几名忠心耿耿的弟子,沦落到了玄武道过活。
平日里与弟子们靠给飞河上,来来往往的船只保驾护航为生,还要遭受飞船帮的盘剥。
何辰风三十岁许,顶顶的也是位九品高手,擅使家传技艺“大陀螺拳”与“杀秋落叶腿”。
与姜刀寒不同的是,何辰风年纪还轻,虽然遭受了种种挫折,可心中还留着一股气意,在李道统御玄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