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沉沉点头,道:“多谢老祖指点,我明白的。”
洪老祖犹豫了片刻,问道:“能与我说说,江山剑主怎么样了吗?其实我本不应该打听的,但还是有些忍不住。”
李道觉得,既然已经到这份上了,那便没什么好隐瞒的,掐头去尾的开始讲述起来:
“……我遇到师尊时,是在相忘涧的一处山洞,许是缘分吧,他老人家一眼就相中了我,非要拉着我让我拜他为师江风:我有话说!……”
“我也知这是一份难得的机缘,便拜了师,此中虽有波折,但那都是师尊对我的考验,我那时只当他是一位世外的高人,却从未想过他竟是老剑主……”
“……我们师徒相处的很是愉快,师尊他老人家与我讲了很多道理,发人深省,也许我讲了更古的黑暗旧时代……”
“……师尊他人很好,他总与我说,他想跟这个世间讲讲道理,可他失败了,他希望我以后能成为一个讲道理的人……”
“我看到了他眼中的失落与悲愤,对这个世界的厌恶与同情,他老人家想改变什么,我,继承了他的意志!”
嗯,这句话必须点明。
“可惜,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后来有会发光的神来了,师尊为了保下我,便杀了我,让我假死,其后的事情,我便不得而知了……”
“……再后来,我到了卷沙镇,遇到了半山师弟……师尊他很不容易,我初见他时,他老人家的四肢,是被活活撕下来的!”
李道将脸别过去,抿着嘴,瞪着通红的眼晴,仿佛是不想让自己的泪水掉下来。
洪老祖安静的听着这一切,时而开心了笑笑,时而握紧拳头,最后化作一声悲叹。
小小的庭院中,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雪也越下越大。
许久之后,李道终于从“悲伤”的情绪中缓了过来,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叹声道:“您能告诉我,那些会发光的神到底是什么吗?”
洪老祖摇头,涩声道:“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听说,祂们,是世间掌控者,祂们曾,导致了整个神话时代的覆灭,至于其他的,我并不清楚。”
“唯一能够了解到的是,剑域,之所以会覆灭,便是因为五百年前,江山剑主带着所有的剑域门徒,想要闯入神门,世间掌控者们,便让剑域自绝于天地间。”
李道轻叹,接着又说道:“师尊离开的太早了,很多有关剑域,以及他老人家的事情,我并是很清楚,您能与我说说吗?我希望能够了解师尊的过往。”
洪老祖笑着,冲着李道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李道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洪老祖叹息一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曾经的剑域是什么样子的,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虽然活得久,便活的还不够久,只能从顾剑主那里,以及大中州那边打听到一二。”
“这说来就话长了,七十多年前,我去大中州找钱士子府的某个熟人谈生意,主要还是云锦段某些账目不清楚,士子府与明堂有了纠葛。”
“事情虽然是小事,但这毕竟涉及到士子府,我们这边很重视……”
吧啦吧啦,洪老祖这些年来养成了话唠的习惯。
“事情解决的很顺利,士子府也没有为难我们,我也乐得在士子府内做客,突然某一天,整个士子府都惊动了。”
“我一问才知,是因为小魔主死于大正山,天下剑鸣,世间第一的剑主诞生了,我对此很疑惑,便问起了好友。”
“她正巧在士子府内掌权,更加之……咳,总之便就这样,她与我说起了有关剑主的传说……”
在与洪老祖“交情很深”的那位钱士子府朋友的口中,事情应该是这样的。
五百多年之前,有一个叫做剑域的地方,他们横压一世,万世门阀七大姓,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荣光,只能按照剑域的规矩来办事。
整个世间,皆臣服于剑域,天下所有的门派,若有纠葛,皆可找剑域门徒去分辨,剑域,便是这世间的“法庭”。
剑域做事极为公道,大家也都心服口服,世间很少再有门派之间的杀戮出现,也就少了仇恨与怨怼。
中土世间的人们,活的欢乐。
剑域的主人,被人尊称为江山剑主,道尊与佛主,常与他往来,佛、道、剑,共同维护着这“小心翼翼”的和平。
江山剑主,之所以有这么了不起的成就,能与佛、道齐平,是因为他曾经走过四极之终点。
他清楚无尽墟荒的边界在哪里,也明白渊海的外面是什么,更知道诡岭恐怖的极致,亦懂得禁林的边沿。
他,甚至还丈量过天空与大地之间的距离,言说:“不太高,也不太厚……”
他曾警告世人,万一某天,墟荒的“无智的神”,突破了那一层层阻碍,来到中土该怎么办?
人,是否是神的对手?
由着他的提议,一座座悬空城出现了,因为“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