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朱耽已经将晚饭做好了,八大盘子菜一碗汤,以及一大盆精米饭,一大盆劲道过水面,可谓是相当丰富且丰盛。
按理,这么多的饭菜,足够四五个大肚汉吃到撑了,多的都是浪费,但谁让有初呢?
李道介绍朱耽与白珠认识,言她也是自己的伙计,以前在自己手底下做事情,关系很好。
朱耽自然不敢怠慢,毕竟是“老员工”嘛,自己这种新伙计,当然要做出一副面对“老前辈”的态度,来笑脸相迎。
但是接下来,扎心的事情就发生了。
“呀哎,珠儿当不得大叔这般,大叔太客气了,快快请坐,请坐,该珠儿给大叔敬酒才是。”
原本着好听话,拖着拐仗,满面笑容,给白珠敬酒的朱耽,整个饶神色突然便沉了下去。冷哼一声,撂下酒杯,坐在椅子上再不看她一眼。
白珠很纳闷,心,这大叔怎么这么怪的性子,我好话都有错了?难道非得我骂你,你才开心?
端着酒杯,很是尴尬,一时间想不明白“朱大叔”到底是怎么想的,于是便沉默无声的坐了回去。
夹起一块墨鱼豆腐,放在嘴里,嗯还别,这大叔虽然性子怪,但做的脖真是没法,啧啧,太好吃了。
为了缓解尴尬,白珠连声大赞:“朱大叔这做饭的手艺,简直绝了,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然而换来的却是更加尴尬的场面,只见朱耽又哼了一声,夹了几筷子菜,放在自己碗里,拄着拐出去了,都不想看她一眼。
白珠心头微怒,心这人什么意思啊,夸他做菜好吃都不乐意了?
郁闷的放下筷子道:“老板哥哥,江婉姐姐,这大叔到底怎么了,我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一直在看热闹,并且沉默吃饭的三人,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纷纷失笑了起来。
李道将一块椒盐排骨放在碗里,笑着摇头,并未多什么。
初嘴里叼着蜜汁肘子,一边撕扯,一边咴咴咴的地笑,想要解释几句什么,但可惜嘴巴没空。
鼓着腮帮子道:“薄酒酒,嘟过丢鲁不过洗喽……”
嘴里塞满了食物,一边吃,还一边吧啦吧啦的着,白珠自然听不懂她在什么,有心提醒她,你能不能把肉吞下去再话。
但想到初见了饭,就跟要了命似的,嘴巴根本不会停下来,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于是疑惑的瞧向江婉。
“江婉姐,到底什么意思,她在什么啊。”
江婉失笑的放在筷子,道:“呐,我给你翻译翻译,初是,白姐姐,耽哥当然不高兴啦,因为他才不是大叔呢,你把他的年纪叫大了。”
“咯咯咯,初刚才就是这么的。”
初扒拉一口米饭,又将一筷子竹笋闷肉戳在嘴里,用力点头:“揍似!”
听完翻译后,白珠更郁闷了。
只听江婉又道:“老朱的情况有些特殊,他看起来面老,但其实比你大不了多少,因为自身的遭遇,他其实挺自卑的。”
“对于年纪这一块,他更是十分敏感,你叫他大叔,他自然不高兴,你若叫他声哥,他能开心老半。”
接着,江婉便讲起了朱耽的往事,全家被杀,断了一条腿才苟活性命,为报仇伺机潜伏,但身有残疾,报仇无门,整日优思沉重。
几年时间,从一个少年郎,变成了头发花白,满面憔悴的乞丐,等等这些。
白珠听完,恍然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会这样,等一会儿要去跟耽哥道歉的……话这些事情,你们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啊,害的我现在很尴尬,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话。”
江婉笑道:“是老板相公早先用魂识传信,让我跟初不要告诉你的,至于是因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白珠疑惑的将目光转向李道。
因为好玩儿呗……
李道捞了碗面,一边将卤汁汁淋在上面,一边严肃的道:“因为老朱太自卑了,而且很是敏感,内心充满着不自信与莫名的恐惧。”
“看起来虽然正常,但却长时间处于那种自我封闭的状态,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
“这就好比,一个人很怕疼,但是被人打的多了,也就皮实了,这是一个有关敏感点的问题。”
“有人在某方面特别敏感,那就必须去不断的触碰,直到麻木为止,这样一来,久而久之,他就不会再感觉到疼痛了。”
“老朱也是这样,只有一直刺激他,他才能慢慢接受,最后也就不会太在意这些事情了。”
李道一本正经的着这些,在碗里浇好卤汁后,便稀里哗噜的吃了起来。
白珠恍然大悟,暗赞老板哥哥就是老板哥哥,智慧果然非凡,“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这话的太好啦。
这与当初逼着洪七去给初报仇,干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