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李道拿起桌案上的黑铁伞站起身来。
见得这般,正卖力啃着一条鹿腿的小初,一边吃,一边也跟着连忙站起来,江婉拿起剑,颇为不善的盯着吕琴。
吕琴连忙道:“住处早些已经安排好了,便在这绿柳别业,有什么需要,浩然先生吩咐一声便好。”
李道点点头:“吃好了,也喝好了,那就这样吧。”
夹着伞,带着小初与江婉,一起向厅堂外边走去,刚走到门口,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来。
吕琴见得这般,连忙躬身行礼:“浩然先生可还有何吩咐?”
“那个……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家制作玉简的师傅,就是那种手艺特别精湛的,能不能帮我叫来几个,我有点事情想要请教他们。”
开玩乐呢,我厚厚的那本日记如今估计都快有三万多字了,“回家”还不知在猴年马月呢。
五年,十年下来,怎么着也得有个三五十万字吧,两块只能记录五万字的怎么够?一块玉简又死贵死贵的,还不如我自己学着去做,省钱不是?
听到这么一个古怪的要求,吕琴虽然疑惑,但也没多想什么,连忙道:“制作玉简的匠人大都在四山城那边,估计需要两天的时间才能调拨过来,还请浩然先生耐心等几日。”
李道点点头:“不急,时间还有,谢谢了。”
……
是夜晚间,绿柳别业,风月小筑。
这是吕氏给李道三人安排的住处,单单这个庭院就有整个常来客栈两三倍之广大,亭台楼阁,假山池塘,小溪竹桥自不在话下。
后院更有一片梅林,可供闲暇时游玩。小筑内,有十来婢女仆役随时准备伺候,端的也是十分豪华了。
别业中的一座小筑,便是如此奢华,可想而知,整个绿柳庄又是何等规模。
进了这个院子,小初整个人都迷了,五迷三道,完全找不着北。
做为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自打来到中土的这一路上,她已经被每座城池看到的繁华景像搞的迷晕了眼。
这种繁华,在大漠边陲简直不敢想像,人多,商铺多,而且每个人瞧着都是那般油光满面,一看就是有钱人,让人很有种想要劫富济贫的冲动。
就算是乞丐,虽然衣着破烂,满面污垢,但看起来也很滋润,想想自己当初在卷沙镇……不,现在应该叫七侠镇了。
想想自己当初在七侠镇乞讨的生活,小初恨不得去抢他们,乞丐都比大漠里的马匪过的好啊。
难怪爹娘一直对中土念念不忘,这里果然是人间天堂啊,富足的不像话,富足的想让人去抢。
就是消费太贵了,一碗凉粉竟然要十个大钱,住个店竟然还要银判?难道他们不知道,邱东家的“龙门客栈”一间房,住一夜只需要五个大钱吗?
这么多奸商,好想去抢啊……呸,是劫富济贫,维护侠义道的本分,但老板主人不让,小初也没有法子。
而且,老板看样子还很喜欢这样的场景,一个劲的说着什么“这就是一片稳定的土地啊……”的乱七八糟的话。
小初听不懂,就觉得这些人很富有,就应该如同对付大漠里的马匪一般,像老板说的那样“割韭菜”,这样才能章显侠义道的精神嘛。
从边州到凌州,一路上瞧着这些,叶小初同学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见惯了中土的富足,生活在这里的都是有钱人。
然而今天她才知道,真正的有钱人是什么样子。
风月小筑的某处小三层的阁楼里,小初贪婪的看着里面的陈设,摸摸这个,瞧瞧那个,拿起一盏白瓷雕花的瓷瓶,吞了吞口水,心中想道:“这个……应该值很多钱吧。”
耳边传来江婉的声音:“这一处小筑庭院,应该是吕氏在此处别业的主宅了,想来以往应该是吕琴那女人的住处,还算不错,可见她没有怠慢老板。”
又传来李道的声音:“依你来看,这么一处院子,估计值多少钱?”
“不多,买下来的话,估计也就两三千金,不过买下整个绿柳别业的话,大约需要一万来金,但这地方是他们自己造的,估计也用不了这么多……老板喝茶。”
叮!
小初瞪大了眼晴,这么多?那得换多少个大钱啊,掉下来的话,不得把十来个自己给埋的干干净净?不敢说话……
“房价很贵啊。”
李道叹息一声,将茶杯送到嘴边,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道:“那个,以前不知道,‘我师弟’的‘一道令,救命牌’是怎么回事?”
“你当初拿着那块牌子过来的时候,我以为就是他给我出的一个难题,今日听吕琴说起,我才知道这牌子还然还有名字,给我讲讲来历呗。”
江婉惊奇道:“老板,我以为你早就这知道了呢,怎么会……”
李道装模作样的长叹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