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白烈焰爆发后,造成的最严重伤害,却要属两个当事人,至于其他人等,只不过就是视力受损伤而已。
陡然之间,刺目白光自熊熊烈火当中散尽,两个火热男人的碰撞也随之落下帷幕。
“呯!”的一声,飞龙身上,紧密的岩浆龙甲裂开一条缝隙,随后接连响起“呯呯呯呯呯”的声音,那严密的龙甲上并发出无数的裂纹,但却依旧紧紧的包裹着飞龙的身体。
飞龙此刻的眼睛是看不见的,因为那白光太过耀眼,而他本人亦被那炽热的白色烈焰大面积灼伤。
包裹着身体的赤红铠甲里,出现了层层焦黑,甚至整条前去阻挡的手臂,亦变成了一只黑漆漆的枯骨。
毕竟这是“猎豹”的全力一击,身为“老虎”的他,又怎能安然无恙?
而身为“猎豹”的黎不明,此刻已然消耗掉了所有的元气,他的眼睛虽然没有受什么损伤,只是因为那炽白烈焰是他所发动。
然而整个人在与飞龙碰撞之后,亦是受了极重的伤,在他的胸腔上,隐约可见丝丝白骨,以及内里蠕动的内脏,全身上下尽是鲜血。
黎不明咳了一声,血液迅速从他口中喷出,看着眼前目不能视的飞龙,嘴角勾起一抹笑,喃喃道:“说到底,还是我败了啊。”
“其实,你是了解我的,我并不想让其他人参与到本门的内斗之中,但有些事情总是与愿违,总有这样那样的无奈。”
“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怀着不同的目的,主动参与进来,我又能怎么样?因此,我只能选择这种方法,把我们之间的内斗局限在‘规矩’里。”
“不去理会别人,拼着这毫无保留的一击,跟你公公平平的来一场,拼了这一下之后,我很满足,虽然我还是输了,你真厉害。”
“至于师兄你接下来是死是活,那便与我无关了,因为我们本身就是你死我活,不死不休……而我能不能活下来……看天意吧……”
说完这些,黎不明眼神开始涣散,手一松,青铜残灯缓缓的掉了下去,他自己,亦再无法维持飞行的状态,人世不醒,自天空中极速坠落下去。
不过多久,狠狠的摔在了刀剑铺子的某一处废墟里,不知生死。
……
而那一盏青铜残灯,在黎不明脱手,向下坠落的时候,竟是开始极速颤抖起来,仿佛有一种毁天灭地的能量,马上就要爆发开来。
青铜灯迅速开始解体,上面斑驳的锈迹开始脱落,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灯内极速的运动着,震颤着鸣叫,发出常人根本听不到的次声波。
然而就在残灯即将爆发,堪堪掉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却“嗖”的消失了。
……
百万里墟荒,一座古庙前。
一黑,一白,两个僧人正在相对而坐。
黑的是真黑,全身的皮肤都如墨汁般,在诡异的缓缓流动,但也有白的地方,比如他那双眼睛,除了眼白之外,并无瞳孔。
身上穿着米黄色的僧衣,外罩大红袈裟,头带毗卢帽,若非那诡异的黑色,他整个人便如同一个大德高僧。
漆黑“墨汁”在他身上流动,他的样子时而平静,时而却是极残忍的狰狞。
在他的对面,是一个白衣白袍,圣洁无比,面目慈和,纤尘不染的光头和尚,和尚闭着眼睛,盘腿而坐,单手礼佛。
“如是我闻……”
喃喃念着经文,气势扩散而出,小庙周围集结了无数的“怪物”蠢蠢欲动,却因为他的经文不敢上前。
白衣和尚一边念着经,一边引动“智慧神通”,一道虚影自他身体里分离出来,竟是与他本人一模一样。
走到漆黑僧人面前,自对方脑门处“抽”出了同样的虚影,漆黑僧身的虚影时而平静,时而又疯狂。
平静时仿佛万物不扰,疯狂时却是极度嗜血贪婪与罪恶。
白衣僧悲鸣一叹,问道:“师兄,你为何会变成如此?”
那时而因佛法而平静,时而又因墟荒变得疯狂的僧人张牙舞爪的说道:
“我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浸染’了……杀杀杀!杀了你,吃了你,哈,吃……这力量来自于‘魔王云波旬’……杀杀……吃,杀……”
“我不知这‘云波旬’从何而来……杀,吃,杀、吃……它在无知无觉中占据了我……杀,吃,杀,吃……一切都是那么无声无息……”
“……杀,吃,吃,吃,痴痴痴痴赤神,赤神,神神神神神神……我不知这是“魔王”的力量……”
“……神神神神杀,八八八八……我只能告诉你,墟荒无尽,你要小心,我能说的只能这么多,请师弟送贫僧去见我佛……神神神,八八八……”
白衣僧人的虚影,瞧着他时而疯癫,时而清醒的样子,神情中露出了极尽的悲悯,继而单掌结莲花宝印,一阵“风”吹过,吹散了“黑僧”的意识,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