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铮哈哈大笑道:“刀某与贵派‘玄色使’确实一见如故,因此送了他几个玩物,怎么,这点事情还值得沈兄过问?”
飞龙淡淡嗯了一声,道:“孟飞花好色,所以我便带着他一起来了,希望你再多送他几个女人。”
便在这时,一直本着脸的陈青树笑着说道:“沈门主,这里明明只有贵派‘醉横神兵’玄甲使,郑本初郑兄,与‘吞铁噬焰’玄珍使,朱在行朱兄,又哪里有‘玄色使’在?”
“他在这里。”
便见那身着漆黑铠甲,名叫郑本初的的魁伟大汉,将坐椅下的一个酒坛子拿了起来,随手抛了出去。
“咵啦”一声,酒坛碎开,一颗苍白的人头滚落了出来。
见得这颗人头,陈青树面色一僵。
刀铮忍不住将细长的眼睛眯得更紧了,片刻后却笑了起来:“飞龙,本座只是送了孟兄弟几个玩物而已,又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值得你这般大动干戈?”
陈青树哼哼冷笑道:“‘神造七使’,哪一个不是响当当了不起的人物,沈门主竟然说杀就杀了,难道沈门主以为他会私通我派?”
飞龙面无表情,盯着刀铮,缓声道:“孟飞花对我神造门的忠诚,本座从未怀疑过,他也未曾与万刀门有过不可告人的交易。”
“孟飞花好色,这没什么,只要是人,总有这样那样的喜好,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本坐不会过问,只要有本事得到,那是他的事情。”
“可是你送给他的那十六个女人,却大大有问题。孟飞花不该太过沉迷于她们,以至于不小心将本门的某些消息说给她们,最后这些消息就传到了你万刀门。”
“这才是本座无法容忍的,既然犯了错,那他只能去死,这些错误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至于你送给他的那十六个女人……”
刀铮目光微凝:“被你杀了?”
飞龙摇头:“不,被吃了。”
听到这话,那名叫朱在行的“玄珍使”抬起头来,笑容可掬的挥着油腻的双手,向刀铮以及段唐、陈青树等人拱手:“见笑,见笑。”
接着又哼哧哼哧的开始对付桌案上的美食。
刀铮淡淡的扫了一眼他,继而模了模颌下胡须,从容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向飞龙:“你是来问罪的?”
飞龙摇头道:“不,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说到这里,他身体前倾,将手肘托在桌案上,一个残忍的笑容自他光秃秃脸上绽放,露出满口白牙:“手,别伸的太长,会断掉的。”
突兀间,一团岩浆自他的皮肤里缓缓渗出,过不多时,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形成了一头低首的龙形,俯视着场间众人。
炽热的空气自这里开始蔓延,桌案暂时变成了一堆灰烬,强大的气势碾压而出。
与此同时,刀铮手中的酒杯碎裂,瞬间化作一粒粒尘埃,混合着酒液自他身边铺开,似慢实快的开始凝结,刹那化作千万柄淡薄而又透明的利刃。
陡然间,万柄利刃在须臾时分凝为一体,刀铮手中多了一把长刀,尘埃与酒液组成了长刀!
这柄刀看起来很单薄,但其上的“重量”却只接将刀铮面前的案几压的沉了下去,一整张桌案“突”的陷下,桌面与地面平行,上面的酒菜没有遭到半点破坏。
两股气势在大帐之内开始对抗,乐师,舞姬,侍者们受不了这样的威压,一个个的全都爬倒在地,有的人开始七窍流血,过不多时便死了。
只有那坐在席间的四人完全不受影响,这么说也不对,或者说只有两个人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一个是段唐,他拿着酒杯,轻抿了一口。
另一个则是全身黑甲的郑本初,铠甲上并发着似是被利刃砍过的火星,他却安之若素的继续将一大坛酒倒入口中。
至于陈青树与朱在行,一个坐的更加笔直,额头上渐渐渗出了汗水。而另一个则停止了吃东西,肥胖的脸轻微的抖动起来。
刀铮手中握刀,面目肃然,盯着飞龙道:“打起来,我人多。”
飞龙低沉的笑道:“但你会死很多人。”
刀铮道:“本座不在乎,能留下你半条命,能让贵派‘玄甲’‘玄珍’二使留下来陪葬,本座觉得很值,你以为呢?”
听到这话,飞龙岩浆般的龙首转向郑本初与朱在行两人,问道:“你们,怕死吗?”
玄黑铠甲将坛中饮了一半的酒随手丢开,全身火星子乱冒,突的站起身来,冷冷的看向对面的段唐。
段唐懒懒散散靠在椅背上,将剔骨刀自腰间的刀囊中拔出,放在桌案上,说道:“听说你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我想试试,看看能不能砍开你身上的黑甲。”
另一边,肥猪一般的朱在行,陡然将身边的一个侍女提了过来,在那侍女完全没有半点反应之时,一口咬下对方半个脖子,吞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