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想不明白,像他这样的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连自己的品级都敢往外说,难道他不知道这是江湖大忌吗?还是真的傻?
白珠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应付了过去,接着将目光转向那名神情忧郁的男子,似乎是在等着对方做自我介绍。
然而那男子却并没有理她,白珠也就收回了目光。
洪安生瞧出了她的意思,主动介绍道:“他叫梁朝伟……呃~其实本来应该不叫这个名字,只知道他姓梁,也没告诉我他叫什么,老板叫他梁朝伟,他也没有反对。”
“我问过老板,为什么要叫他这个名字,老板说,因为他快瞎了,而且又是用剑的。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白姑娘你明白吗?”
白珠摇了摇头,这个“老板”确实挺怪的,虽然说不上哪里怪,但就是给人一种很别扭的感觉。
李道将伞收起,用油腻的汗巾擦了擦下颌上并不存在的汗水,问道:“洪七,我离开的这半个月,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洪安生摇头笑道:“没有,一切照常,除了……”
说着话,洪安生抱着刀,冲着大门边上,那个蓬头垢面的小女孩努了努下巴,道:“她还是天天来,说她攒到五个大钱了,老板,是不是……”
“时间不早,太阳快落山了,先做饭吧。”
李道打断了他下面的话,洪七哦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向着用毛草简易搭成的厨房走去。
一边烧火做饭,一边有些疑惑的问道:“老板,为什么总让我做饭?”
李道从屋里扳了把凳子,坐在屋檐下,随口说道:“谁让你叫洪七呢?你不做饭谁做饭。”
洪安生挠了挠头,搞不清楚这里面是什么道理。
张了张嘴,想问“为什么叫洪七就一定要做饭?”但也知道,老板的回答肯定是“这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所以也就不去自讨没趣了。
白珠越发觉得这位“老板”古怪了。
晚饭自然不怎么丰盛,一锅油乎乎不知是什么肉熬出来的汤,一盆糙米饭,外加一盘野菜。
洪安生的厨艺不怎么样,饭菜的味道也就可想而知了,不过对于此时的白珠来讲,有口热乎乎的肉汤喝,有碗能吃到饱的糙米饭吃,她已经很满意了。
而这样的食物,在边陲这种贫瘠的地方,也算得上丰盛了。
晚饭过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那在“白驼山庄”大门口的小女孩低着头,失望的离开了。
白珠忍不住问道:“她是谁?”
洪安生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向着大门外瞧去,有些怜悯的说道:“她啊,是个可怜人,她爹原本是某个门派到墟荒历练的弟子,因为惧怕墟荒,不敢进去。”
“又害怕回到宗门后被惩罚,所以留在了卷沙镇,跟另一名历练失败,同样不敢回宗门的女子结合,生下了她。”
“两个多月前,她爹娘觉得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宗门想来将他们忘了,于是就打算带着她离开这里,返回中土。”
“毕竟这里太苦了,哪里能比得上中土的富饶,他们不想自己的女儿一辈子都留在这里过苦日子,返回中土也是应该的。”
“结果他们随着商队刚刚离开卷沙镇没多久,便遭遇了一伙马匪,商队的人虽然打退了马匪,但她父母却死了,而她则被商队遗弃,一个人又回到了卷沙镇。”
“她想为父母报仇,杀掉那些马匪,所以就过来找老板,可她当时身上只有一文钱,而那伙马匪,若是想要杀光他们的话,至少要五十文,老板又是一个很看重规矩的人,所以……”
洪安生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叹道:“事情就这样喽,她想去花姑子那里卖身,可她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胸,而且身份低下,不能跟那些中土来的女子相比,花姑子不收她。”
“想去段屠子那里帮工,她又没那个本事去‘相忘涧’,一两只兔子都能咬死她,更别提那万丈崖壁她也下不去,段屠子看不上她。”
“她想要去刀剑铺子打工,可那里都是力气活,她那么瘦,举铁锤都费事,更何论去打铁?”
“客栈那这人已经够了,用不上他。所以她只能在镇上乞讨为生,遇到好心人或许会施舍一两个大钱。”
“按理说,她应该早就饿死了,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活过这两个多月的。”
说到这里,洪安生似是心生不忍,看向李道:“老板,要不我……”
“那伙马贼的首领跟你一样,也是三品。”
李道打断他:“而且他们有五十多号人,如果你想去的话,我不拦着你。还是那句话,规矩就是规矩,我出来做生意的,不能坏了规矩。”
“你想去,我不拦你,但五十文的价钱一分不能少,这笔钱从你这里出,你要是活着回来,给我五十文。”
“你要是死了,你以前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