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卖给你也行啊,”她的手移到杯子旁边,指甲磕了磕桌子,一只手捧着脸说道:“你喝了这个我就卖给你。”
阮玉面露难色,他真的不能喝酒,虽说他喝酒没有耍什么酒疯,但总归是不清醒,等会儿要出了什么事,薛倩肯定要说他一顿。
“十秒钟考虑,”孟昭催促,一个数一个数地数,“十,九,八,七……”
“我喝。”
阮玉拿起面前的透明酒杯,里面暗红的液体因为他的动作晃了晃,这里也没有需要他做什么,他喝完酒提前离席就好了,但他真的想要那个镯子,这么久以来,是他第一次送姐姐东西,阮玉一横心,仰头将杯子里的酒全部喝了下去。
虽然孟昭说度数不高,但刚喝下阮玉就觉得喉咙里火辣辣的,咳了两声才稍微好一点。孟昭见他这样子忍不住扑哧笑出声,她实在是太喜欢他了,现在还有几个男的向他一样纯情得像个小孩子似的,连喝酒都不会。
阮玉如愿和她做了这笔交易,拿到了那个漂亮的小锦盒,他摩挲着镯子冰凉的质感,忍不住有点开心,只是他觉得脸上已经开始烧起来,眼前变得模模糊糊,脑子混混沌沌的开始不清晰,阮玉残存的一点点意识告诉自己应该早点回去,而不是留在这里闹笑话。
“诶,你去哪啊?”孟昭见他离开座位,走路都像是走不成直线,只能勉强扶着墙壁,心想他怎么醉得这么快,孟昭赶紧跟上去。
许夕和别人谈的兴头上,浑然没有发现这边两人已经离开了座位。
酒店大门外并不起眼的地方站着两个人,大大的石雕正好挡住别人的视线。
“喂,你倒是说话呀,你要去哪儿?”孟昭有点后悔捉弄他,现在阮玉醉了,她根本没办法和他沟通,说什么阮玉就拿着一副戒备的眼光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像是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手里倒还清楚地攥着那个盒子。
“你,助理,或者经纪人,电话?”孟昭一字一句边比划边问他。
阮玉就靠着雕塑站着,安静老实得像个罚站的高中生,要不是看他雪白的脸涨得通红也看不太出来他是喝醉了,但是,不管怎么说他这样实在是太诡异了,原本虽然不怎么说话,但好歹问一句答一句,现在就瞪人怎么回事?
孟昭急得原地转了两圈,又问他:“那你现在要去哪里?”
这次他倒是说话了,就两个字:“回家。”
“回公司?”没记错的话他还住公司分配给新艺人的宿舍。
阮玉摇头,含糊吐出一串地址。
喝醉了还能说出住址,他也是不容易,孟昭交叫了自己的司机到酒店门口,好说歹说说服阮玉上了车。
车上他一言不发,就盯着那个盒子看,坐得离孟昭远远的,原本两人距离还没这么大,只是孟昭只要试图往他边上挪一点点他就移开,她在挪他就再移直到贴着车门边坐,孟昭什么时候被这么嫌弃过,只有别人千方百计贴上来的份好吗?
他说的地址倒真的是对的,这平民住的小公寓楼,实在让她觉得他这个艺人当的有点过于朴素,他这段时间难道都没赚些钱换个好点的地方?这里安保一看就差,他就不怕私生饭做出些什么疯事?
到了目的地孟昭又愁了,阮玉地址记得,楼层倒是忘了,不过这时阮玉倒是肯拿手机出来了,但是似乎看不清楚字,摁了半天也没有拨出去,孟昭看不下替他拨通电话。
原来他和他姐姐住一块儿。
梁纾月大晚上接到电话,听电话里的人说阮玉喝醉了让她下来,声音很熟悉,也很不客气,她一时没想起来是谁,匆匆从睡暖的被窝里爬出来,披了件比较厚实的外套才下楼。
到了楼下两人皆愣住了。
“怎么是你?”孟昭震惊无比地瞪大眼睛指着她,梁纾月难不成就是阮玉的姐姐?这未免也太巧太玄幻了?
梁纾月也没想到是孟昭送他回来,但她还是要比孟昭淡定些:“我是阮玉的姐姐。”
阮玉在见到梁纾月时自动站到她身边,抓住她一侧的手轻轻拉着。
孟昭这回相信了,可是阮玉未免也太差别对待了,凭什么她靠近就瞪她,梁纾月他就自己拉手了,她难道不比这什么梁纾月好看?
不过转念一想,阮玉认识她还不久,说不定阮玉只是认生,而且她干嘛要吃他姐姐的醋,相反,她还得好好讨好一下这个姐姐,前段时间还闹了些不愉快,她不能因为这样让姐姐对她印象不好。
孟昭朝梁纾月笑笑,语气难得地少了傲慢:“阮玉参加我们家办的拍卖会,喝了点酒好像醉了。”
梁纾月看了一眼身侧的人,他正目光炯炯低头看着自己,脸颊上分明就是喝酒后才有的红晕,紧紧地攥着她的手不放,她扭头对孟昭道谢:“辛苦你把小玉送回来,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孟昭点点头,坐回车前望了阮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