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芬芳一直到家门口都是反常的安静,直到回到房间才像是刚刚反应过来自己被劈腿分手似的,大哭出声。
大哭是真的大哭,隔着房门都能清晰地听到聂芬芳的哭嚎,吓得聂父聂母不知所措忙问梁纾月什么情况。
梁纾月不知道聂芬芳瞒着爸妈和郑琦谈恋爱,如实说了。
聂父聂母又气又怒,又骂不得。
事实证明爸妈还是比他们更会看人,叹息这说早就说了郑琦这让不靠谱,他要真喜欢聂芬芳会心疼她也不至于这么冷着她,现在倒好,彻底死了她这条心。
聂芬芳以前也从来不乏有人追求,她却看不上眼。之所以这么执着地对郑琦就是觉得他是那个对的人,他聪明,高傲,有理想有主张。
这一切都让聂芬芳不顾一切地想和他在一起,她一直以为郑琦只是一块难以捂热的冰山,她一直秉承女追男隔层纱的信念,只要自己努努力总能有让他敞开心扉接受自己的一天。
怪只怪她花费了足够的心思讨好郑琦却没有花心思去了解他。
聂芬芳也是后来才知道郑琦和她约会看电影时这么着急着离开是因为接到了简少欣的电话说自己经期疼得难受。
而他却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日子,也没有问过一句自己难不难受。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除工作以为对万事皆冷淡的郑琦也会因为一个人这么着急,原来的冷淡也不过是对事对人罢了。
她始终不是他放在心上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
真是讽刺。
不喜欢的绝不浪费自己一分温柔热情,却肯在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之前找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人当女朋友。
她该说郑琦专一还是还是随便?
以前的殷勤努力成了一场笑话,把自己的一颗真心托付于这么一个渣子。
聂芬芳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梁纾月怕她失恋情绪太过低落做傻事,一直陪到了深夜,直到聂芬芳睡着了才回家。
大地已经沉睡了,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天空,把银色的光辉谱写到大地上。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
夜晚温度有些低,风灌进衣服里梁纾月打了个冷颤,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衫,快步走回上楼道。
楼道昏暗,因为缺乏及时维修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在冷清的楼梯间看起来有些悚然。
改天得叫物业换一下灯泡了,梁纾月心道。
忽然她看见自家楼梯口像是蹲伏着一团,像是一个人,头埋在双膝间看不清脸,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格外渗人。
梁纾月吓得心猛的跳了一下,脚下踩空若手抓紧了栏杆自己险些要失足掉下去。
最近这附近安保不太好,总有盗贼出没,不少人家失了财务,她家的锁也被撬烂过一次,只不过家里并没有放什么值钱的东西,盗贼翻得家里乌烟瘴气除了顺走冰箱里的一罐汽水倒是也没有丢什么贵重物品。
虽然没有碰上那个窃贼,但她一个独居女性,难免会有些害怕。
那一团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头从玩弯曲的手臂尖抬起,露出白皙精致的脸庞。
梁纾月在看清楚他的脸时舒了口气。
是阮玉。
他的背因为双手抱着膝盖而微微弓着,一头纯黑色的头发被染成了深亚麻色,在灯光下散发着柔柔的光晕,碎发俏皮地贴在脸颊边显得皮肤白皙透亮。嘴唇呈现可爱的粉红色,一双清澈明亮,透着些许孩子气的眼睛在背光看向梁纾月的时候眼睛微微眯着。
他睡得迷迷糊糊,脸颊上还有睡觉时靠着衣袖被布料纹路压出的浅印。
梁纾月又心疼又好笑,走近他蹲下身问道:“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在外面睡着?”
阮玉恍惚了一阵,见到梁纾月逆光走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想也没想,他张开手扑向梁纾月,双手环住她纤长的脖颈。
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微凉的脸颊触上她温热的肌肤,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她的味道。
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安心的感觉……
真想一直就这么下去。
什么也不思考,只有他们两个,永远永远就停止在这里……
他扑过来让梁纾月重心不稳差点跌坐在地上,放下手中的袋子一只手扶住他的肩才堪堪稳住。
梁纾月微微一怔,她感觉到阮玉的呼吸凌乱的洒落在她的颈窝,痒痒的。
阮玉好像小声说了什么,梁纾月没有听清,便问:“你说什么?”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
梁纾月也不追问,任由他抱着,感觉他瘦了不少,看来在那边真的没有好好吃饭。
过了一会儿,阮玉才回过神来,眼里清明了许多,松开双手,一双眼睛望着梁纾月。
怎么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