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肘和脊背磕到地上传来剧烈的痛意,阮玉浑然不觉,被水沾湿的长睫颤了颤,脑子放空,抿唇没有出声。
他刚刚……好像感觉到什么东西擦过他的脸际……
柔软带着温度的……
好像是姐姐的嘴唇。
只是不经意的擦过,脸颊被触碰的地方此时却传来火辣辣的热意。
“嘶……”
梁纾月整个人倒在阮玉身上,倒是但没有受什么伤,只是手甩到大理石台上还是有些疼。
那半盆水迎头把她浇了个透,头发和薄薄的上衣全部被水打湿,整个人狼狈不堪,碎发淋湿贴在额角脸际,水珠顺着弧度姣美的下颌线滴到下巴将落未落。
才意识到自己摔倒在阮玉的身上,梁纾月顾不上其他赶紧起身,慌忙问阮玉:“小玉你没事吧?”
阮玉神色恍惚,梁纾月以为他撞倒了脑袋,凑过去想检查他的头部。
她一俯身靠近身上散发的幽香就更加浓烈,阮玉认得这个味道,阮玉身上也会有这种味道,来自于他们家沐浴露,平时闻着没什么,但现在却让他晕乎乎的。
“姐姐……”阮玉抬手制止她的靠近,一只手支这身子坐起,牵动着肩背仍有些痛意,微微蹙眉,他还是扯出一个微笑,“我没事。”
梁纾月这才看到他的手肘处已经磕破了皮,鲜红的血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格外刺眼。
“手臂都流血了还说没事。”梁纾月小心将他扶起,就瞧见肇事者妹妹正躲在浴室门外只探出半个脑袋。
知道自己闯了祸,梁纾月一眼看过去妹妹就蔫吧着脑袋,飞快得跑到沙发边的软垫上窝着。
梁纾月没再理会它,将阮玉扶到沙发上,找来备用医药箱替阮玉上药。
梁纾月蹲在一边,擦拭的动作很轻柔,垂首低眉表情认真,沾了酒精的棉签慢慢擦拭掉点点血迹。
怕他疼,梁纾月轻轻朝伤口呼了一口气。
酒精从皮肤上快速蒸发一瞬间的清凉使火辣辣的伤口稍稍降温,阮玉却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迅速收回手。
梁纾月不解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还以为是自己下手重了,抬头问:“弄疼你了吗?”
阮玉重重摇头,避开她的目光,从她手里拿过棉签,视线没有焦距地落在别处,道:
“姐姐,你休息吧,我可以自己来。”
“你一只手怎么方便……”
“没关系的。”阮玉坚持道。
“……好吧。”
伤口不深,贴个创可贴就可以了。梁纾月见他坚持要自己来,起身去浴室草草收拾了一下“案发现场”,换件衣服便回了卧室。
全程阮玉的身子都崩得紧紧的,直到听到房门轻声关闭的声音才稍稍放松下来。
一切都安静下来,阮玉脑里一片混沌,手指捏着撕下的创可贴也忘了贴,只能听到自己的心怦怦地剧烈地跳动。
明明刻意不去看,但还是忍不住用耳朵听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脚步声。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每次靠近姐姐自己就好像不是自己了。
一个毛茸茸还带着一点湿意的小脑袋蹭着他的手,刚刚还大闹天宫的小猫现在却乖顺温和讨好似的窝在阮玉的身边。
阮玉回过神,低头摸了摸妹妹毛茸茸的脑袋,胡乱将创可贴贴在伤口上,舒了口气,这才起身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