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之前我还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和他们相处大半天下来,看到他们提及伤心往事面部忍不住的抽搐和痉挛,这分明就是悲伤过度强忍着的体现。唉,早知道当时就不该问这么多的,他们一路上逃难,还要被我们询问回想起悲惨往事,心情该多么难受啊……”
“我也是!\b本来我也觉得此事不太可信。可是当把靛薯发给他们后,他们脸上难掩的激动和开心,甚至有的人不忍心吃,小心翼翼地拍掉靛薯上面的泥块,塞进口袋里的样子,这绝对不是能装出来的。”
“对了西塞尔,你觉得我们回去和村长汇报之后,会是什么情况吗?还有很大一部分人对这些外来者有意见,甚至有考虑把他们押送到就近的护卫所。”
名为西塞尔的黑发男子顿了顿道:“如实禀告就可以了,村长肯定有自己的考虑。不过以我个人感情而言,我觉得他们说的是真的。而且你忘记我们的先辈是怎么到高岭建立村子的吗,不就是因为上一任统治者暴虐,为了躲避徭役才到高岭深山建立了村子。这才不过三十年,就已经把这件事忘了吗?”
“估计是有些人觉得山里的生活太难了,又向往山下富庶的情况也说不定。”
“或者是对新王还抱有一丝憧憬,觉得可以靠押送这些人将功赎罪,得到下山的机会也说不定。”
几人讨论间回到了村庄的集会大院。
此时村长和村子里的一些元老,以及青中年的骨干代表在讨论这群落难者的解决问题。
双方还是之前的观点,争执不下。
就在村民们因为如何处理这六名逃难者而争执不休的时候,西塞尔带着人回来了。
“好了大家别吵了,听西塞尔说一下情况。”村长端起茶杯润了润口舌,祠堂里的人顿时安静下来。
西塞尔将今天从玩家嘴里套出来的事情,以及玩家们的表现讲了出来,辅以其他人套到的内容,形成了一个相对完整的故事和信息。
刚才还争论的面红耳赤的人们,突然都没话说。因为从西塞尔的话中,他们听出来这件事极有可能是真的。
但就在沉默之际,突然有个年轻人站出来问道:“西塞尔,你是说对方在地窖门口的靛薯,你们四个加他们六个人,十个人不出一下午就干完了是么?”
西塞尔眉宇微蹙,不禁问道:“利维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好了。”
名叫利维的年轻人嘴角挂着一丝笑容:“换做村里年富力强的年轻人,这些靛薯也得一下午才能干完。而他们长途跋涉,没有吃饭只是经过短暂的休息,就能和你们一起把东西搬完,看来这几人体力很好啊!”
利维说罢,双手抱拳面对老村长:“村长,这几人虽然故事编的精巧,演技精湛骗过了西塞尔等人,但从行为上已经暴露。我还是建议严查几人,不要因为这几人给我们村子引火上身。我们先给护卫所通报的话,或许还能将功赎罪,在有生之年重新下山。但如果包庇几人,等护卫所找上门来,那我们就是同党,是余孽,会连累整个村子!在这件事上,不能妇人之仁啊!”
“利维,虽然我承认你的观察力,但是你的观点还是太激进了。只凭这一点就断定他们不善,实在是太武断了。或许他们也担心我们会出卖而有所保留呢?反正按照他们的说法并不打算长留,只需要劳动几天换取食物,等攒够足够的食物就会离开。我们需要劳力,他们需要食物,各取所需。等离开后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不就好了吗?”西塞尔反驳道。
两人的观点引得祠堂内众人不住点头。
这两人的观点基本就是今天人们争论的原因,而无论是西塞尔还是利维,都是村子里备受瞩目的年轻人、领军人物。西塞尔热情好客,为人真诚善良,有人格魅力和领导风范;利维眼光毒辣,心思活络,擅长出谋划策。
老村长年事已高,不日就将卸下重担。而领导村子的重任,就要交给这两位年轻人之一。
老村长看了看眼神中充满急切的利维,又看了看目光澄澈的西塞尔,说道:“不着急这么快做决定,再观察两天。如果真的是逃难的,那他们赚够食物会离开的,我们就当无事发生。要是假装的,那他们必定会露出狐狸尾巴,到时候我们就把他们抓起来拷问目的。”
“至于利维你说的扭送到护卫所,你记着我们这群老骨头当年是为什么要躲上山建立村子。\b靠扭送这几人将功赎罪下山的事情,以后我不想再听到。”老村长目光严肃地盯着利维。
利维低着头,皮肤烧红,咬着牙挤出一句:“是!”
虽然老村长没有明说,但是从他做的决定来说,他支持的人就是西塞尔。
“好了,散会!”老村长起身,经过利维身边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叹一声道:“以后多和西塞尔请教一下,做决定要三思后行。”
利维瞬间脸色煞白失去血色,这句话无异于是对他进行了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