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绪冷脸看着他,对他的行为毫无波澜。
这在拂苏看来,却是更加笃定了林微绪丝毫不在意他的感受好坏,他缓缓眯起深瞳,把林微绪的手腕扣得更加用力,轻轻启开唇,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透着寒凉和讥诮:“微微,你是觉得,我这个替身还不够你玩?还是你寂寞了,还想再找一个顾淡墨?”
林微绪一脸冷漠地看着身上这个人,听着几近是被羞辱的的这些话语,缓缓地转动了一下眼珠子。
好像是在从他此时此刻的眼中确定了一件什么事。
随即,闭了一下眼睛,轻轻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她把被他扣住的手腕推开,没带什么情绪起伏地干哑开口,对拂苏说:“你给我滚。”
她声音很冷很冷,听起来像是已经厌恶拂苏到了极点,半点也不想再看到拂苏的。
拂苏听到这三个字,表情仍然是阴戾的,被林微绪这样的冷漠无视着的时候,明明心脏钝痛得发狠,却还是要笑不笑地看着林微绪说:“我差点忘了,微微现在是想直接去黑市找那个人吧?微微被我操了那么多回,只怕早就已经适应了我。而微微一直喜欢着的师父,年纪那么大,他还能满足得了微微吗?”
伴随着话音落下,“啪”地一声,是林微绪面无表情地扇了他一巴掌。
拂苏微微侧着被打的那半边脸,轻笑了一声:“微微恼羞成怒了?”
“拂苏,我无权干涉你的想法,但你的话恶心到我了,你再羞辱到我师父一个字,我不会只跟你动动嘴皮子这样简单。”
拂苏非但没有被林微绪的话语威慑到半分,还被刺激得眯起眸,却不想让林微绪看穿他晦暗不明的眼底交织的痛意,就只是平平稳稳地问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林微绪一个字也不想跟他多讲,压抑着极大的怒意,开口驱逐:“滚下去。”
距离除夕并没有过去多久,宫道外的雪停了又落,周而复始的寒冷一直没有离开过。
林微绪没有去注意记得拂苏是什么时候下的的车,冷冰冰的眸子被打开的车窗灌进来的风刮得愈发红了,掉落下来一两滴泪水,很快又被林微绪随便的抬指抹去。
林微绪感觉嗓子很干涩,连呼吸都好像裹挟着冰渣子,难受得很。
她自己都觉得荒唐极了的,她堂堂一个大秦国师,竟然被一个小她几岁的王八蛋给气哭了的。
不是因为这个不是东西的家伙如何羞辱她,而是两个人经历了这么多这么多,他半点也没有打算要信她,甚至将当初在所有人都不看好,不认可的情况下,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与他重归于好、面对所有的那份决心贬得一文不值。
好像在他拂苏看来,她就是这样不堪的一个人。
又好像……她原本在成阙面前自以为立得住脚的,很坚定的冲成阙说出口的那些话,突然就演变成了笑话。
因为不想被其他人看到她眼眶通红的这副模样,林微绪硬是开着车窗,任由冷风拍打着脸颊,散去脸上的不自在,逐渐使得眼里恢复了清明。
回到国师府后,林微绪仍然觉得身体并不怎么舒服,只是此时林微绪也无暇多想什么,只当是被拂苏气得厉害,胃病又发作了,吞了一颗缓解胃痛的药就又回到房间躺下休息了。
林微绪原本只是想休息一会再起来办事的,结果她自己都没想到,她这一觉会直接睡到了第二天。
虽然林微绪能感觉到她这两日是有一些嗜睡的症状,但这回更夸张,竟然睡了快一整日过去了……
并且,睡醒以后,林微绪仍然觉得脑子浑浑沌沌的,始终没什么精神头。
林微绪起来吃了一点早膳,还是没什么胃口。
不过这回被许白看出了脸色有些苍白,许白有些担心地问道:“大人,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太医过来看看?”
林微绪嘴唇干干的,抿了口茶,尔后把杯盏放回桌上,摇头说:“等我从永安回来再说吧。”
昨日被拂苏气哭了以后,林微绪直接回了国师府,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黑市那边看望师父的状况,而师父现在的状况始终让林微绪不太放心,她还是先去一趟黑市看看师父,等回来再找大夫看看吧。
到了黑市宅院那边后,林微绪照常到师父的房间看了师父,但明显能够感觉到,师父的气息比前日还要孱弱……
“我还以为师妹已经忘了师父了。”成阙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传来。
林微绪转头过去,拧眉问道:“师父怎么了?”
成阙冷冷道:“师父昨日几乎气息全无,后来才一点点恢复回来的,我倒是想问问师妹,你昨日为何没来?”
听到成阙说昨日师父经历了这般危险,林微绪半晌讲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说,“昨日宫里有事。”
成阙盯着她,不置可否。
林微绪并未再解释什么,她紧紧盯着屏风后面的那道清雅的身影,在珠帘外站着守了一个多时辰,最后实在是小腹又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