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医摇了摇头如实道,“属下也不知,阁主只在两日前说过有事要出一趟远门,说是会在除夕到来之前赶回来。”
林微绪听完,面色更加冰冷了。
不过林微绪当着许医的面前并未发作什么,只是静了片刻后道:“你先回去吧,有什么状况我再让人找你。”
见状,许医也不敢再在这里多说什么,留下了退热的药,并且和国师大人叮嘱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从国师府离开了。
虽然此时已然是半夜,林微绪却半点睡意都没有。
她先是给小鲛服下了退热的药,就全程守在床榻边,怕小鲛再有什么不好的状况,也没有再分神去做别的什么事情。
林微绪低头看着小鲛宝宝的小脸轮廓,很安静专注地看着。
心里也因此慢慢地得以平稳了下来……
林微绪一直这样守到快要天亮时分,手还轻轻护着小鲛的小手,抵靠在床棂边上,眼皮重重地半合,垂下墨黑的眼睫。
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过去了都不知道。
直至天蒙蒙亮,小鲛枕在林微绪温软的手背上慢慢醒了过来。
小鲛迷迷瞪瞪睁开了眼睛,歪了歪尖软的小扇耳,很依赖的蹭着娘亲的手背好一会,终于撅起了小尾巴,刚想要叉开两瓣小尾巴尖,习惯性的想要伸个懒腰再起床来着。
但不想的是,刚要把小尾巴尖分岔,被咬伤的那一瓣尾巴尖立刻疼痛地蜷缩起来,小鲛倒抽了下气,细弱地嗷呜一声,带着动物本能性质的,抱住了受伤的尾巴尖,可怜兮兮地舔舐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原本就处于浅眠状态的林微绪很快被小鲛悉悉索索的动静给吵醒了。
林微绪睁开眼睛,看到小家伙在舔自己受伤的尾巴尖,愣了一愣,轻声唤了一声,“祉骄。”
小鲛好像没听到她声音,两只小扇耳软趴趴垂在短发底下,仍在很专心的舔着尾巴。
林微绪这时才冷不丁想起了许医夜里说的那些话,她盯着小家伙那只右耳看了一会,伸手稍稍掀开了小家伙的左耳,稍微提高了声量叫他。
这次小鲛听到了,小扇耳很快扑动了两下,抱起受伤的尾巴尖给林微绪看,要哭不哭地抱怨,“娘亲,宝宝的尾巴被咬坏了。”
“没坏,只是有一点外伤,许医说抹两天药就好了。”
小鲛呆呆地看着林微绪的嘴巴张合,忽然很笨拙地扒了扒扇耳,把一对耳朵完整地展开了,随即又爬到林微绪身上,仰头困惑地问:“娘亲,你说话好小声。”
林微绪看着小家伙懵懂天真的模样,想到今日是小家伙第一次过除夕,便没忍心告诉小家伙他现在右耳听不见的事实。
因此,林微绪为了让小家伙听得见,只得将就着小鲛,再次提高了声量,重复说了一遍刚刚说过的话。
小鲛两只小手抓着扇耳一边,终于听清楚了话,乖乖点头。
林微绪摸了一下小鲛的额头,确定小鲛已经退热了,这才稍稍放心从床榻上起来,并且把小家伙多日前就很想穿的新衣裳取了出来,拿到了床榻上,跟小鲛说:“把尾巴收起来换衣服,今日是除夕了。”
小鲛本来刚上完一场病,整个小人儿还没什么精神头的样子,但一听到林微绪说今日就是除夕了,顿时眼睛蒙亮了起来,爱不释手的抱着娘亲给他买的新衣裳,高兴得差点在床榻上蹦起来。
林微绪怕小家伙再把尾巴上的伤口加重了,不由得眼神警告了一下。
小鲛顿时听话的坐了回去,大大的眼睛很驯顺乖巧。
“自己先把衣服换好,我到院里说点事情,一会就回来。”
林微绪说话的时候,小鲛下意识地歪了歪左耳,认真听着,等林微绪说完了一会,才慢半拍的乖乖点头。
林微绪出了沐园以后,吩咐了厨房那边先给小鲛煮奶的同时,又把许白叫了过来,让他立刻传令下去,接下来这两日在小鲛宝宝面前都得提高声量说话。
下完命令以后,林微绪怕小家伙等着急了,想着先回去把小家伙带出来,但在经过庭堂那边的时候,眼角余光冷不丁瞥见一抹身影在庭堂里边站着。
林微绪怔愣了一下,倒退了两步回去,转头过去一看,瞳眸不由骤然一缩
是兄长来了。
并且,不知道兄长是如何来的,何时过来的……
国师府上下包括她自己,并未察觉出任何异样。
林寻言身背挺直,负手站在庭堂墙壁上挂着的名画前,俨然一副在严谨地端详着名画的模样。
林微绪很快回神过来,走了进去,唤了兄长一声,“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闻言,林寻言终于转身过去,平静地问:“今日不是除夕吗?”
“是啊。”
林寻言仍是神色沉淡:“我来给祉骄送压岁钱。”
林微绪愣了一愣,笑了。
其实林微绪心里并不是没有想过,这次除夕兄长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