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绪不语。
心跳却猛地变快。
……要了命的。
拂苏一看她沉默,又轻轻挠了下她轻软温热的手心,“微微你有没有在听我讲的?”
林微绪一副没太反应得过来的的样子,头脑有些发热,尤其是听着鲛人低沉轻缓的话语在耳畔,更是觉得瞳眸看着哪里都不太能够聚得住焦,视线不由自主地四晃。
隔了好一会,林微绪才终于漫不经心地说了“嗯”,眼睛隐约流动着一抹不明的情绪。
拂苏烦人得很,只听到这样简短的回应,又不是特别满意地问:“嗯是什么意思?”
一边说着,指尖又挠了挠林微绪手心。
林微绪被他挠得有点心乱,经不起他这般撩拨,忍不住反扣住他乱挠人的手,绷住脸沉住稍微紊乱的气息,并且语气很重地对他开口道:“就是,知道了。”
说罢,也不等拂苏再说什么,林微绪松开他的手跨进了门内,直截了当关上了门,没给拂苏再跟她腻歪的机会。
林微绪抬手碰了一下颈脖和脸颊,果不其然还是很热,并没有降下来。
这也怪不得她会差点被拂苏撩拨出事来……但凡是个思维正常的人,都不会把这样难以启齿的事情放在明面上说,关键是他说就说吧,还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好像能完成这一件事有多值得骄傲有多了不起似的……
而且现在让林微绪没法想象的是,眼下还没到发情期拂苏就已经这样了,真要到了除夕那晚……
林微绪忽然不敢再接着往下想了。
林微绪进屋喝了杯水,尽可能是让自己恢复了冷静,这才回到了床榻边。
小鲛大概是挺认床的,抱着小尾巴睡得渐沉,处于蜕化期的鲛人耳变得软软白白的,因为放下了警惕性,也没再捂着不让人看了。
尤其是认真看了看小鲛现阶段的耳朵过后,觉得这样倒也挺可爱的。
林微绪微微侧头抵在床棂,想着这些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东西,思绪总算是渐渐恢复了平静。
除夕来临前的这几日,偏不巧的,赶上了一场雰霏大雪,这使得原本繁闹熙攘的华安街冷清了不少,除了置办年货的,上街的人比前两日少了不少。
因为林天司这两日身体有些不适,人也一直恹恹的没什么精神,祝可怕林天司会受到暴雪天气的影响染上风寒的,这日让人给院内的暖火炉换上了新的上好炭火,又熬了药膳亲自端进了林天司的房间里。
前两日从皇宫回来以后,林清幽就一直待在这个房间里,除了用膳的时候会起来吃点东西,林清幽大多时候就坐在桌案那,认真钻研新制的星罗盘。
祝可端着膳食过来的时候,有一点被惊诧到
因为桌案边上已经拆卸掉了好几个星罗盘,全都被精巧的拆卸瓦解成细碎的零件。
“天司……先吃点东西吧。”
祝可犹豫着唤了她一声,林清幽手指轻轻转动着手里的星罗盘,注意力过于集中,并没有听到祝可的到来。
祝可不得不又唤了一声,林清幽这才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样,手指动作微微停滞,缓慢地抬起眸,黑黑的眼睛无神,甚至有一点怪异地看着祝可。
“天司,该用膳了。”祝可耐心提醒了林清幽一句。
林清幽有些清瘦的脸颊上没有带什么表情的样子,只是迟钝地应了一声“好”,小手一松,咣当了一声,手里的星罗盘掉回了桌案上震晃了好几下才停止了转动。
林清幽起身,有条不紊地走到饭桌那边坐下,规规矩矩地执起碗筷,很安静地用膳。
好像这就是她这几日以来日复一日重复的生活。
而祝可则在桌案那边照常帮忙收拾东西,整理旁边的草稿图时,祝可冷不丁发现了一本被打开的文书,文书上并没有什么正经内容,就只是一张林天司穿着官服的画像……
文书边角有一点被捏皱过的痕迹,画像底下沾着几滴很明显的泪痕……
祝可怔了怔,转头回去看林天司,却见林天司仍然安静安逸的坐在那用膳,仿佛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正在祝可纠结着要不要将其收起来之际,林清幽吃了几口东西,从桌上起来了,余光瞥了一眼祝可手里拿着的文书,轻轻抿了下唇说:“把它放进火炉里烧了吧。”
“天司……”
“烧了。”
烧了就不会一直想着它了。
林清幽平静说下完命令,回到了里屋的床榻躺下了。
昨夜林清幽又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于是就起来钻研星罗盘一直折腾到现在才总算有了点困意。
林清幽是想去好好睡一觉的,但比较糟糕的是,睡了个半个时辰不到,就再次被祝可叫醒了。
祝可看起来有点替她高兴的样子,说:“天司,陛下来了,他现在就在天司阁外等您。”
林清幽躺在床榻静了一瞬,蒙上了被子说:“你跟陛下说,我身体抱恙,不宜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