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幽听到温承这样担心这样自己,心里又是愧疚又是甜蜜,很想立刻就答应温承,又想起来什么,诚惶诚恐地跟他说:“可是……我还没跟国师大人,还有三哥说一声。”
“没关系,你给他们留一封书信,就说你先回京。”温承说着,见林清幽还在犹豫,不由抱紧了她,轻轻抵蹭着她细白的颈脖,嗓音低沉地呢喃:“难道天司舍得让朕自己一人灰溜溜的回京吗?”
林清幽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顿时就心疼了。
立刻就摇了摇头答应了他,“微臣……陪陛下回京。”
于是,林清幽很快找来了纸笔,给林微绪和林如练写了一封信,有些心虚的在信上写,天司阁里有事,需要她回去处理,所以她要先回京一趟。
林清幽其实是有些怕被林微绪知道自己撒谎的,但是她更害怕林微绪知道她现在跟温承在一起这件事,她不知道林微绪会不会不允许她跟温承在一起……
如果林微绪不答应她跟温承在一起,她该怎么办……
林清幽暂时并不敢去想这个问题,所以只好瞒着她和三哥了。
而在林清幽跟温承离开了客栈过后,没过多久,林微绪带着小鲛乘坐马车回来了。
回客栈的这一路,林微绪一直在想着宁殷在营帐里跟自己说的话。
她没有告诉宁殷她问那个问题的原因,宁殷也就没有问。
当时宁殷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告诉她
据他过去在古籍上所了解,护心鳞可以说是鲛人的命根子,拥有护心鳞的鲛人,才算是完整的鲛人。
鲛人一旦失去护心鳞,除了不能长时间离开活水,体质逐渐弱化,遭受光线灼伤的肌肤会形成鳞片,除去这些表面上的变化,更重要的是,届时,鲛人会很难以存活于世,即便活下来了,也将命不久矣。
失去了护心鳞的鲛人,和一个活死人并没有多大区别。
林微绪回想着这些话,这才相信,小鲛的确没有骗她。
拂苏已经没有护心鳞了。
尽管她并不知道拂苏为何会没了这样重要的东西。
林微绪低眸看着趴在她腿边睡着了的小鲛,想象了一下小鲛失去拂苏的情景,并不觉得小鲛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
但这似乎与她并没有关系。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到达客栈了。
林微绪揉了揉小鲛毛茸茸的脑袋,把小家伙叫醒了。
小鲛迷迷糊糊睁开眸子,听到林微绪说到了,不由抱紧了林微绪的手指,跟着林微绪下了车。
回到房间里,不巧的是,正好许医刚给躺在床榻上的拂苏把完脉。
看到林微绪带小鲛回来,许医站了起来,向林微绪微微低头行了礼,“国师大人。”
林微绪走到榻边,静静地看一眼床榻上的人,脸上表情并没有起伏变化,只是开口问道:“他如何了?”
许医如实回禀道:“邪毒的解药虽然并不能为阁主解毒,但能够有效遏制住邪毒在阁主体内蔓延恶化。”
林微绪听完许医的话,轻轻点了下头,依旧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
许医惴惴不安的等了一会,见国师大人始终没有要问他话的意思,便借着熬药一事脱身离开,“属下先下楼去熬药。”
等许医关上门离开,林微绪终于在榻前坐下来,垂着眸,平平静静地打量榻上的人。
但小鲛却并没有办法像林微绪这样的冷静,小鲛本来抿着小嘴,也很乖的趴在床侧守着拂苏。
过了一会又忍不住伸出两只小手,抱了抱拂苏的手,忽然抬起泛红的眼眶,好小声地问:“娘亲,拂苏是不是冷了?”
林微绪眨了一下眼睛,尚未开口说什么,小鲛又去抓她的手,让她的手碰了碰拂苏的手,然后眼眶越来越红,有一点气息短促地说:“拂苏手手,比早上还要冷,好像冰块。”
“是不是因为,拂苏没有穿暖和啊?”
小鲛天真又不安的望着林微绪,转了转大大的眼睛,明显是有些着急了,忽然把拂苏和林微绪的手都放开了,跑去坐榻那边,扒住了拂苏的包袱。
因为拂苏的包袱很轻,小鲛抱着并不怎么费劲,很快吭哧吭哧把拂苏的包袱抱了过来。
小鲛把抱过来的包袱抱给林微绪,可怜兮兮地仰头问:“娘亲,给拂苏穿厚厚……”
小家伙天真执着的认定了,拂苏是因为没有穿暖和,身体才会这样冰冷的。
林微绪被小鲛抱过来的包袱堆了满怀,心口子却莫名有些说不上由来的堵。
她被小家伙那样要哭不哭的泪眼看着,到底是没能狠下心置之不顾,只得打开了放在腿上的包袱。
包袱里只放了几身衣物和一些信件,林微绪从包袱里随便拿了一身衣服给小鲛,忽然有什么东西掉落她鞋边。
小鲛只想着要给拂苏穿厚的衣服,抱过林微绪递过来的衣服,就爬上床榻了。
而林微绪低头要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