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皇宫养心殿内。
窗梢前挂着一个精致华丽的鸟笼,笼子里囚了一只很漂亮的画眉鸟。
温承正倚坐在窗台上,微微低着头,好整以暇地伸指逗弄着囚笼里头的的画眉。
身后的贴身侍卫庭玉在禀报:“陛下,国师大人回京了。”
“今日回的吗?”
温承一边随口问着,亲自喂了画眉吃食。
庭玉颔首称道:“是,属下亲自看到国师大人回京以后直接回了国师府的。”
“嗯……”温承摊开手心的鸟粮,任由画眉低头啄食,想了想说,“明日请国师进宫用膳吧,朕也挺长时间没跟国师聊聊了。”
庭玉踌躇着,毕竟是自幼侍奉着温承一块长大的侍卫,胆子也大一些,忍不住低声说道:“陛下,国师大人在外游玩两年,如今回京了,您非但不问责国师,还要请她入宫用膳,只怕外界会……”
温承听了这话,不免轻笑一声说,“你真以为林微绪这两年在外头只是游山玩水吗?”
庭玉困惑不解的揣测着,又不敢细问。
而这时,温承手心里的饲料也喂完了,温承拾起搁置一旁的方帕,一点一点擦拭弄脏的手指,继续道:“那不过是制造给满朝文武看的假象罢了。她这两年去过的不少地方,处于大秦偏远地带,常年闹荒,贸易路线更是微乎其微的少,但朕派人去她去过的那些地方走访调查,几乎每一个地方,都在进行水工程修建,你觉得林微绪是图什么呢?”
庭玉迟疑地开口回答:“博取……当地民心?”
温承莞尔一笑:“为了偏远地带的民心,失了京城的民心?你是觉得林微绪的脑子不好使了?”
庭玉再次低了下头:“属下愚钝。”
“如若是父皇,一定会认为她是在逐渐扩展自己的势力吧。但是朕从一封信中得到了不一样的答案,林微绪的野心,不止于大秦。”
“九州诸国之中,大秦之所以能排上第二大国,古往今来一直靠的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强盛兵力,但实际上,大秦贸易输送这方面比排行第三的北昭还要差一些。林微绪时想要大秦更加强大,所以这两年才会暗自行动,想要将通往他国的闭塞路线修建出来。”
“至于为何不让京城的人知道,说白了,哪个国家不存在敌国眼线呢?若是让那些国家以为我们的大秦国师这两年当真无所事事的到处游山玩水,又何尝不是一种隐藏实力的方式?待到那些水工程修建完毕,再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倒也挺好的。”
庭玉听完这番阐述后,顿时有一种的恍然大悟的感觉。
“是属下目光狭隘短见。”
温承并不跟他计较,只是看着笼子里扑棱棱着羽毛的画眉,想起了一桩事,侧头问道:“让你往天司阁送的礼物送了吗?”
“回陛下,属下已经送去了。”
温承伸指轻抚画眉的羽翼,一边接着问道:“天司可有说什么?”
庭玉如实答道:“林天司还是和之前一样,只和属下说了一句谢谢陛下赏赐。”
温承也不着急,将这个精致漂亮的鸟笼取了下来,态度仍是温温淡淡的,“明日把这只画眉送到天司阁去。”
温承向来有耐心,对自己势在必得的掌中猎物,亦是如此。
林微绪回到国师府时,本意时想回沐园里头歇一歇再想其他事情,不过正好许白有事务要向她禀报,林微绪只得先回了一趟书阁,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听许白禀报。
而在许白禀报的桩桩件件里,有一个新鲜事倒是勾起了林微绪的注意力。
据许白说,她出去游玩了一年左右,新帝废黜了前朝旧相,改封了一位新相。
不知其名,只知唤他蓝相。
这位蓝相奇特就奇特在,满朝文武谁也没见过他,就连新帝也不曾见过其人。
只有在关键的国事上,政殿上才会出现这位蓝相的折子。
并且折子上的内容,一定是有能够让新帝定夺的策略方案。
但话说回来,大秦开国几百年,就从来没见过这样的……
也因此,林微绪离京的这段漫长时间之中,百姓们除了对她这位无所事事的国师议论纷纷,平日里也没少讨论新封的这位神秘蓝相。
百姓们对蓝相的议论亦是有褒有贬,有的说蓝相在关键国事上谋略高人一等,也有人说蓝相过于目中无人,比从前的国师大人还要狂妄,人家国师大人好歹还肯露面上朝,蓝相却是一面都不曾暴露于人前……
“先等等……”林微绪忍不住打断了许白,“所以我现在什么也没干,就已经靠这位新相让百姓对我改观了是吗?”
许白看着国师大人,欲言又止:“这个……”
“你是想说我跟这位新相不相上下?”
许白斟酌着给换了一个好听点的词,“大人和他……势均力敌。”
“行了,只要此人没有做出危及大秦之举,新帝自个儿高兴爱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