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自己可笑至极。
但就在他胸腔压抑不平的起伏时,身后的鲛心翼翼扯弄他衣摆,在催促他快点的意思。
拂苏拉上车帘,平复住情绪,转头回去看了一眼鲛。
鲛满脸真期待,甚至迫不及待用手分别攥着尾巴尖两边晃啊晃,很想他快点把礼物送给林微绪。
拂苏看着鲛这样,到底还是面色稍霁,让鲛乖乖等着他。
毕竟这是他答应了鲛的。
想到这里,拂苏这才稳住思绪,等他再打开车帘下车时,看到迟映寒坐着前面那辆马车离开了,而林微绪撑着伞正要往府里走。
拂苏及时叫住了她,“国师大人。”
雨很大,哗啦哗啦的,林微绪没太听清楚声音,只大概听到有人叫她,便转了身过去。
然后看到,来人披着斗篷走来,手里带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拂苏走到她面前,定定地看了看她,忍住想要问那些话的冲动,将盒子递给她,沉着面色道:“这是鲛送给你的生辰礼物。”
林微绪收回视线,没看他,兀自转身要走。
这时拂苏按住了她的手,想着林微绪看到礼物的真正面貌或许就不会这么冷淡了,于是腾出撑伞的半只手,把盒子里的泥人拿出来给她看,“这个是,林微绪牌泥人,是……鲛非要送给你”
林微绪依旧没有看一眼他手里的泥人,目视前方,平静打断他的话:“松手。”
拂苏抓着她的手没放,还抓得很用力,想要告诉林微绪很多很多这个泥饶细节,譬如大部分是他亲手捏的,彼岸鞭是鲛给她捏的……
最后给泥人上色时,鲛还不心涂花了自己的脸,并且还用那双脏兮兮的手也摸了他的脸,害得他那两日连见下属都得顶着面具见人。
然后这些都没来得及告诉林微绪,他又撑伞又拿泥饶那只手非要凑到林微绪跟前,被林微绪一把狠狠推开了。
油纸伞被空中的风晃了一下,掉落地上。
泥人也在地上摔成了好几半。
林微绪没有半分驻留的意思,把人推开后便冷漠转身回府,并让守卫关了门。
国师府的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了。
拂苏站在大雨滂沱的府外,站得很挺直,很快浑身都被雨水淋湿了。
视线也逐渐被雨水模糊,感觉有雨水挤进了眼眶,挤弄得很酸痛,他终于眯了一下眼睛,低下头,看着摔碎在地上任凭风雨摧残溅落的泥人。
过了好一会,拂苏缓缓地俯身蹲下来,沉默地低下头,一个一个捡起地上碎裂的泥人碎块。
他捡着捡着,忽然感应到了什么,顿了一下动作,侧头往马车那边看了过去……
鲛不知何时从孕珠爬出来的,趴在车窗边,手指攥着窗棂边沿,垂着大大的眼睛,看向地上摔碎聊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