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苏以绝对严厉审视的态度一一筛选检查了骊南买回来的这些礼物,并没有一个满意的。
然后他又想起骊南之前的,主要要看想送的人喜欢什么。
林微绪会喜欢什么礼物?
拂苏从未有过送人生辰礼物的经验,这算得上是他平生头一次。
而且因为有个鲛在期盼着,拂苏也很认真在对待这件事,他想了整整一日,觉得林微绪并不缺乏那些名画名器,同时这份礼物又要有鲛的心意在里头。
拂苏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就让骊南去找上等的软陶泥回来。
等隔软陶泥到了,拂苏把鲛抱到书阁里,给鲛戴了两只的手套,郑重其事地告诉鲛:“我已经想好了,到时候捏一个泥人送给林微绪吧?”
鲛毫无主见,只知道泥人是送娘亲的礼物,是礼物就是好的,仰头就嗷呜一声。
得到鲛的捧场,拂苏想了想,很快心下又有了主意,“教你捏一个林微绪好不好?”
“嗷!”鲛拍拍尾巴,期待极了。
于是拂苏把桌案上的一切文卷资料都搁置到角落堆去,把整张宽敞的桌案空了出来。
这才坐下来,卷起两层袖口,露出修长有力的手臂,他连手套也带,就这么把手伸进瓷盆里,捏了一团软陶泥出来。
慢慢悠悠的用软陶泥先立了个林微绪的形体,一边慢条斯理地解析起来:“林微绪的身体比例很好看,腿要这么长。”
“林微绪不喜欢放下头发,她的头发得束着,看起来会给人一种很凌厉的感觉。”
“林微绪穿黑色的衣衫,衣衫上的花纹是彼岸花。”
拂苏一边把她所了解的林微绪告诉鲛,捏了一会,吩咐鲛,“再捏一团泥过来。”
鲛嗷一声,兴致昂昂爬到瓷盆那边,吭哧吭哧捏了皱巴巴一块泥,抱到了拂苏跟前递给他。
拂苏抽空淡淡瞅了一眼,,“放旁边,还不够,再弄一些过来。”
鲛一点也不埋怨,乖乖放到拂苏手边,又吭哧吭哧回去挖软陶泥,慢吞吞地挪着尾巴,来回地搬运了好几趟,等拂苏可以了,鲛才趴回他手边看他捏。
拂苏低头看到鲛戴着脏兮兮手套的手习惯性抱着他手臂,“啧”了一声,这次倒是不嫌弃了,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捏泥人,一边随口问道:“想不想捏?”
鲛双眼水亮,点头如捣蒜:“嗷嗷!”
“你给林微绪捏个鞭子吧,她随身携带一条鞭子,叫彼岸鞭,是她的武器,等你捏好了,我给你放到她手上。”
拂苏着,抽空洗了下手,取了纸笔,大致给鲛画了彼岸鞭的样子。
不过怕鲛看不明白,拂苏简化了彼岸鞭的样子,让鲛能大概捏出一条鞭子的形状出来就校
画完以后,拂苏让鲛自己去看,这才坐下来专心捏他的林微绪。
而鲛亦是认真得不得了,爬过去把拂苏的画认认真真看了好多遍,很努力想要把彼岸鞭的模样记下来。
于是一连数日里,这一大一成日里头都在专心捣鼓林微绪牌泥人。
偶尔骊南进来禀报事务时,都能看到他们阁主在给那个弄了好多的泥人着色固色。
日子一过去,眼看就快要到了立秋。
林微绪的生辰则是在立秋的第二日,六月十九。
为了这一日,拂苏特意给鲛买了一身新衣裳新帽子,鲛高忻不得了,整日抱着那身新衣服睡觉觉,巴不得马上就到林微绪生辰那。
一副想要穿新衣服给娘亲看的架势。
拂苏想了想,也让人定做了一身雪蓝色的衣衫。
林微绪最喜欢他穿雪蓝色的衣衫了。
但不是他自己想穿,不过就是为了配合鲛,哄鲛开心罢了。
六月十九,阴。
院外落了潇潇雨。
这一日于林微绪而言并非是什么特别日子,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过生辰了,前些年林如练和弓墨他们总喜欢提她生辰,被林微绪撂过几次后便老实了,谁也不敢在这一过来叨扰她了。
这日清早,林微绪自个儿落得清静,听着窗外雨声,在沐园里处理政务。
只是这手上文书还没翻阅两本,迟映寒就来找她了。
并且迟映寒这次明显是有备而来的,一进来就把她手里的文书合上了。
林微绪相当的无奈,抬头跟他讲道理,“……迟侯爷请你不要这么无理取闹,我还有事没处理完。”
“改日再处理,今个儿你归我迟侯爷的了,赶紧起来。”
“有什么事,来日方长……以后再……”
“谁要跟你来日方长,本侯爷就要今朝。”
“……”
林微绪朝他投去折服的眼神,老老实实起来,跟他走了。
在迟映寒的帮忙撑伞下,林微绪倒是半点雨没淋便坐上马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