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就在巷外守着,等出了巷子后,林微绪让许白负责把拂苏送回武校,而她则自己骑着马回京城去了。
林微绪这次找宁殷取的药,是用来遏制会在体内发作一次的寒毒。
林微绪当年咬着牙逼迫自己习了秘术,却也因此,给自己身体落下了寒毒的后遗症。
算了算时间,也该到寒毒发作的时候了,所以林微绪才不得已去了趟黑市找宁殷取药。
回到国师府后,两三日不见的阿九显然是想她了,一见她下了马,就迫不及待跑到了她脚边,围着她喵呜喵呜的乱转。
林微绪把猫拎起来,揣在手上揉了揉,一边往府里走,一边听下属禀报这两日京城里的一些要紧事。的
林微绪及时处理了一些要务,又对府里的人下了条命令:“接下来我会在沐园闭关七日,这七日里不管谁来都拒之门外。”顿了顿,林微绪又补充,“包括陛下。”
府里的人向来知道国师每隔半年都要进沐园闭关七日,而这七日里将是国师府禁卫最是森严的时候,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松懈半分。
林微绪把事情交代完毕后,亲自喂养了阿九一顿,揉揉它脑袋说:“行了,你也出去吧。”
“喵呜——”阿九前爪扒着她手腕,叫得很委屈。
“等我闭关出来了,带你去找小鲛人玩。”林微绪扒开它爪子,顺便给它找补了点甜头。
阿九这才不情不愿地从她身上下去了。
林微绪回到了沐园,服下了药,开始闭关。
约莫是两日后,前朝丞相林山河受命进京了。
林天司最先得知的此事,早早就在城外候着,盼了数日,总算是盼得父亲归来。
向来在外人面前端庄得体的林清幽,一等到父亲下了马车,终于忍不住上前拥抱了父亲,忍了很久的眼泪也抑制不住往下掉,“父亲,清幽还以为您这辈子都不肯回京了。”
林山河由着女儿抱了一会,方才稍稍将她推开,打量了下四周,“如练那孩子没来吗?”
林清幽低头拭泪,慢慢调整好情绪,抬了头说:“三哥……现在在永安武校那边修学。”
林山河对自己这个小儿子向来知根知底,听到此言不由眉头一皱:“他自己要去的?”
林清幽抿了抿嘴,轻声道:“国师要三哥去的吧。”
闻言,林山河倒是略有些讶异,想了一会淡笑一声:“这倒是稀奇了,难得你二姐替那小子想了前程……”
对此,林清幽却是半分不认同,她蹙眉道:“清幽不觉得她是为三哥着想,她……不过只是变着法子折辱三哥罢了。”
林清幽相信任何人有善举,也绝不相信林微绪会对林家的人保留半分善心的,不,她根本就没有心。
“你这是还恨着她,对她仍然心存偏见。”林山河知道自己这两个女儿向来不对付,说了两句没说通,也不为难林清幽了,“罢了,你先随我去趟国师府。”
林清幽想到上次去国师府被林微绪羞辱的情景,脸色白了白,摇头道:“父亲,我不去。”
“父亲在,你怕什么?你二姐又不是什么猛虎野兽。”林山河沉了面色道。
林清幽听了这话却不由得心想,林微绪那哪是猛虎野兽,她可比猛虎野兽恶毒多了。
“再说了,不管如何,她是你的二姐,她有权参与此事。”
“她不会答应的,父亲跟她说了也没有用。”
林山河愈发拧紧了眉道:“你不要总把你二姐想成蛮不讲理之人,她只是性情冷漠,但这不代表她就真的无情无义。”
林清幽被父亲训了几句,眼眶不禁一红,忍了忍,到底还是克制不住憋屈地出了声:“可是父亲别忘了,当年就是她分裂了林家。是她说您若是敢娶翊姨,她就当父亲死了,当林家家破人亡了,这么恶毒的话,是她当年亲口对您说的!”
“后来您真的娶了翊姨,没出几日她就不折一切手段把父亲和翊姨赶出了京城,以至于让你们这些年只能退居穷乡僻壤的寒州,这些您难道都忘了吗?”
昔年旧事被林清幽一件一件抖落出来,可重提旧事的人却是林山河向来以为乖巧懂事的小女儿,林山河神情已经逐渐不那么好看了,“当年的事父亲也有错,清幽你还小,很多事情你都不懂……行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先跟我去趟国师府。”
林清幽见父亲执着于此,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父亲前往国师府了。
结果到了国师府后,国师府的守卫连禀报一声都没有,便将她和父亲拒之门外了。
“国师事务繁忙,不得空见我也罢,只是今日来访的不只是我,还有国师的父亲,难道国师大人连自己父亲都不肯见一面吗?”林清幽实在生气,她知道林微绪向来目中无人,本以为想着看在父亲的薄面,她好歹也会出来见一面,谁知林微绪竟连父亲都不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