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鲛人浑然不知自己这副模样多诱人似的,被镣铐禁锢的的手还胡乱往上抬,锁链交叉碰撞,发出悉索声响。
拂苏白生生的手捂着颈脖,喉结猛地攥动,接连咳嗽了数声。
等稍稍缓过来些许了,又抑制不住抬起头,双眼红红的,开口的时候,嗓子眼都被呛得沙哑,“大人,喉咙好疼。”
林微绪目无表情:“是吗?”
小鲛人生怕她不信似的,还张开嘴巴,试图把嗓子眼伸给她看。
然后很委屈地强调:“真的疼。”
林微绪看了一眼:“……”
隐约看到他红莹莹的嗓子眼。
林微绪极快收敛目光,沉下声道:“把嘴巴闭上。”
小鲛人眼睛通红,看了看她,不情不愿地抿住了嘴唇。
“把你那戳人的玩意儿也给我收回去。”
闻言,拂苏一时好像没怎么反应过来她的意思,鲛人耳微微歪了一下,迟钝地听懂过来了什么,耳朵尖一瞬间红得特别厉害,支吾着低下头,扯了扯袍子。
林微绪一看小鲛人开始臊着脸,扭扭捏捏浑然不自在起来了,怔了一下,反应过来这小王八蛋是绝对是想岔了,顿时寒声斥道:“我说的是你的鲛人角!”
“……哦。”拂苏这一声应得有那么一点失落的样子,但还是乖乖听话收起了头上的鲛人角。
“冷静下来了?”林微绪冷漠地睨着他问道。
拂苏不怎么情愿地说:“嗯。”
林微绪这才俯首替他解开了身上的镣铐锁链,同时再次确定,镣铐完好无损,并没有被咬坏过半点的痕迹。
而钥匙从始至终就只在她一人身上。
也就是说,小鲛人是并不可能能够逃开镣铐的桎梏潜入她的房间毁画的……
排除了这一点可能,林微绪自然也就没有再盘问拂苏这件事的必要了。
帮拂苏解开镣铐后,林微绪平淡地站直回去,扫了一眼桌上还搁放着的几碗没被碰过的汤药,转头回来,以审视的目光重新打量拂苏:“说吧,为什么不喝药?”
“不想喝……”
“宁可发情难受也不喝?”
林微绪相当无法理解这小混蛋。
这药是得多难喝?
忍一忍不就过去了,何须为此平白忍受了一日折磨。
拂苏却认真地回答,“大人,真的很难喝。”
林微绪不信,执起桌上的另一碗汤药,抿了一口。
顿了一顿,面无表情吐掉,放回去。
她微微侧开头,拿帕子擦拭了下嘴角,缓缓地平复呼吸,语气极淡地开口:“行了,老实在这待着,三个时辰后我会再让人送药过来,到时候再不乖乖喝药,别怪我又用强硬手段逼迫你喝。”
拂苏看着她,眨巴眨巴眸子。
林微绪见拂苏抿着嘴巴不吭声了,以为他这是老实了,转身便要走。
拂苏忍不住伸手扯住她的黑色衣袂,眼巴巴地问:“大人又要去哪里?”
林微绪见他又开始黏上了,忍不住轻轻勾了下唇,出声挪揄:“外边有漂亮妹妹,你要不要跟我过去看看啊小拂苏?”
“……”拂苏松手,眼神恢复清冷。
隐隐约约还浸蕴着一丝单薄戾气。
林微绪以为小鲛人被她说不好意思了,这才转身走了。
这会儿林清幽亭亭玉立在国师府青湖边上的花园里,她已等了将近半个时辰。
期间,也没人请她入偏殿歇息片刻。
不过这毕竟是国师府,林清幽最是知道林微绪为人,自然也不会强求能在她这儿得到什么好处。
好在她终于是听到了有脚步声靠近,林清幽缓缓转头过去,看到林微绪走过来。
林微绪姿态闲散修雅,天生矜贵冷淡的气质摆在那,让林清幽光是看着她靠近,便不由得重新调整了下呼吸,平复好心绪,强作镇定地看着她走来。
一直到林微绪在亭边的石台倚坐下来,林清幽才不得不转头过去,却学不到像林微绪那样哪怕没什么体态地坐着仍是浑然天成的优雅,她只得端着身姿,微微垂目,尽量平和地开口:“我想问国师一事。”
林清幽缓了缓,盯着她问:“国师大人当年之所以害死母亲,是为了窃得母亲的秘术,好一步步当上国师,是吗?”
“母亲”这两个字,有些过于遥远。
以至于林微绪认真思索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她曾经是有过母亲的这一回事。
不过她也就只是随便想了想,很快抬起头,冷艳的眼眸微微地往上挑,似笑非笑:“谁跟你说这些的?”
林清幽听到她这样说,反倒觉得更是坐实了她的质问,她更是气恼:“国师大人不必管我从何处得知,大人只需回答我,是与不是!”
“我退一万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