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武里广南人军营中,叶开第一次见到了这座军营里的广南人,不过他们总是离叶开远远的,别说是来亲近下未来的国主妹夫,就是眼神的对视都在极力避免。
不过随后叶开发现,这些广南人不单对叶开是这样,对军营中的法国人也是这样,法国人和广南人不像是同在一个军营中,反倒像是在两个世界里!
“你的法语是真的很不错,如果闭上眼睛的话,我想我一定会把你当成一个巴黎人,而不是一个清国鞑靼人!”
说话的是伯多禄,英国小妞珍娜已经在今天上午就走了,临走的时候还邀请叶开去印度游玩。
她一走军营里面就恢复了平静,直到伯多禄主动来找叶开!
清国鞑靼人?叶开不经意的皱起了眉头,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难听呢?
深吸了口气,叶开把心头的不爽抛开,“皮诺克斯主教,请不要叫我清国鞑靼人,我是一个伟大王朝的遗民,跟北面的清国没有任何关系,从他们占领我祖国的那天起,我的祖先就选择了流亡!”
“不!你就是一个清国人,因为你留着清国人的发型。”伯多禄指了指叶开脑后的辫子。
“我见过的所有中国人都留着这样的辫子,而且他们都承认自己是清国人,连那些声称要反对清国的会党,也没有否认自己是清国人!”伯多禄似乎跟叶开杠上了,他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是的,我们都留着辫子,这个象征着奴隶的辫子,但我无时无刻不想摘掉它,无时无刻不想帮着我的同胞们都摘掉它!”
叶开极其厌恶的摸着自己脑后的辫子,这是他穿越过来后感到最恶心的存在了!
“主告诉我说,不单要看一个人怎么说,你还要看他怎么做,孩子,如果你真想要摘掉它,现在就有一个机会!”
伯多禄点了点头,从旁边一个法国人手中拿过一把短刀递给了叶开!
叶开惊讶的看向伯多禄,不明白这个法国老头今天为什么总要和他的辫子过不去,稍微犹豫了一下,叶开伸手接过了短刀,反正他也看这辫子不爽很久了,割就割了吧!
一条长长的、油腻腻(因为叶开已经好几天没洗了,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去洗这玩意)辫子,被叶开毫不犹豫的扔到了地上,脑后那种好像随时被什么东西扯着的感觉终于没有了,叶开只觉得一阵轻松!
“菲力,你去帮我打点水,在弄点肥皂来!”看着叶开毫不犹豫的把辫子扔到了脚下,伯多禄吩咐起了旁边站着的,同样穿教士袍的年轻人。
“孩子!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帮你把后脑的头发全部剃光好吗?”吩咐完名叫菲力的传教士,伯多禄又问起了叶开!
这老头不会是个理发师出身吧?
这算什么?
跑来和自己见面就是为了莫名其妙的剪辫子?莫名其妙的又要给自己理发?
不过虽然很疑惑,叶开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换上了轻便衣服的伯多禄轻轻刮着叶开脑后的头发,叶开则裸着上身乖乖的靠在一张椅子上。
安娜看着叶开的胸肌啧啧有声,一些没什么事的法国雇佣军军官也围观了过来,他们指指点点的样子让叶开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猴子!
刮完叶开脑后的头发,伯多禄从一个银盘中撩起一捧水,分三次轻轻倒在了叶开的额头上,周围不管是穿教士服还是穿军服的法国人,都突然肃穆了起来!
“叶开,迷途的孩子,我将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给你受洗!”这几句话伯多禄是用意大利语念出来的,速度极快而且带着一定的韵律!
同时,站在伯多禄身边的菲力捧着一本书大声的用法语诵读了起来,叶开听着像是在颂唱圣经中的某一段,而且虽然伯多禄是用意大利语说的,但叶开分明听见了‘受洗’这个词。
他顾不得浑身正在流淌的水流就要站起来,但是身后站着的两个法国人突然出手抓住了叶开的肩膀,将他按在了椅子上。
闭着眼祈祷了一会的安娜赶紧走了过来,他欢喜的看着叶开做了个让他安静的手势。
“齐内丁你别动,这是个神圣的时刻,教父已经很久没有帮人受洗了!”
这是受洗?叶开心头的怒火蹭的一下就起来了,你说这是受洗,还不如说是绑架呢!有这么受洗的吗?
“好了,孩子!从现在起,你就是一个文明人了,你脑后的那根辫子,再也不能阻止你进入文明世界了!”修剪完毕,伯多禄直勾勾的看着叶开说道。
“皮诺克斯先生,我一直是个文明人,不用从现在起,什么时候天主教的受洗变成这样的了?什么时候可以为没有皈依意愿的人受洗了?没有开始礼,没有圣道礼,没有圣洗礼也能叫洗礼?”
叶开大声的反驳着,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给人洗礼的,他怎么感觉这个伯多禄不是什么巴黎外方传教会的主教,而是水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