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争心就不那么强了,也开始想后果了。
他是一个在官路上拼荆斩棘坐到这个宝座上的优胜者,虽然和很多人比起来并不是那么成功,但光是竞争上岗这个方面,并不算是庸才。
把王兰陵抓进大牢里很简单,但是造成的影响就不好了。
这王兰陵尽管是麻烦,但就如张立峰说的那样,确实是一个人才。
洪景阳还是有些不爽,他看着张立峰,“只是一个小子罢了,我又没有诬陷他,这人确实是不懂规矩,以下犯上了,我动他又有何错?”
张立峰看到洪景阳其实已经有了决断了,就帮衬着说道:“大人有所不知,您不爱看戏,所以不知道,这王兰陵已经是入戏的人了,从云州那里传来了这人治水的戏码,龙州、通州、云州、还有很多地方都是知道的。”
洪景阳瞪大了双眼,“治个水就能入戏了?”
他大大的眼睛里,满是不解。
别的经常水患的地方就不说了,云州、澹州、牧州这三个地方哪里没有治水的人?
这几十年来治水成功的人数不胜数,防水成功的无名人士更是多的数不清楚。
不仅是治水,还有前些年的抵御蝗灾、瘟疫,这些事情在这个庞大的帝国疆域里,隔个几年就会发生。
解决这些的,就是当地的官员。
所以洪景阳根本就不理解,为啥王兰陵能够入戏!
一旦入戏,等同于是写在史书里了,虽然只是民间的程度,但可以说是一种很好的名声了。
一般都是死了的人才入戏,这王兰陵才十几岁吧?怎么可能就入戏了?
张立峰看到洪景阳那满是疑惑的老脸,安慰道:“大人,此人在云州通州虽然官场上的名声不好,但民间县中的声望是非常好的,现在别人把这人踢到了大人的治下,大人万万不能折损了名声,脏了自己的手啊!”
就算是王兰陵没朋友,他也能成为别人攻击洪景阳的借口。
洪景阳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也后悔当初接下了这个烂黄泥。
“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但此人坏了规矩,把县衙其余官人都给弄下去,手段实在是太糙了。”
换成是洪景阳的话,他有许多办法来提高自己,接机弄到更大的好处,而不是死赖在那个破地方。
张立峰说道:“大人,此人难缠就难缠在做事不讲规矩,但合乎道义,迎合圣意,上次折损天威的事情大人也清楚,王兰陵虽然不知道,但他怒斥县中那些求和的官员,这事情闹大之后,只有功,没有过的。”
洪景阳皱起了眉头,他承认张立峰说的没错。
上次姜家人投降的事情,可是闹出了不少事情。
皇帝的愤怒,他是确确实实感受到了。
这次事情若是闹大,要是把王兰陵抓起来的话,那么县中知事带领官员给山贼送钱求和的事情就会暴露。
他这个州牧,是真的摘不干净了……
讲道理,上次姜家人投降的事情和他一毛钱关系也没有,那时候他也劝了不要玩那么危险的事情,但是人家不听啊!
结果被抓了,还投降了,惹得他也受到了连累。
现在确实是不适合把这事情闹大,就算是没姜家人投降的事情,光是县里知事对山贼求和的事情,就足够惹怒皇帝了。
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洪景阳是不想冒险。
“算了算了,盖个章给他吧……”洪景阳实在是不想和这滩黄泥较劲。
反正也不是大事情,一个破山头而已,烧就烧了吧。
至于山海县那些官员,洪景阳也没有在意。
张立峰同样是不在意,不过也说道:“大人,山海郡的郡守今年又托人过来,问您什么时候让他回去。”
洪景阳听到这个,就不在意的说道:“告诉他再干三年,三年之后我会帮他说的,没个姓姜的在山海郡那里,真不好压着那王兰陵。”
“是!”
张立峰答应了下来,于是山海郡守的任期又可以在再再再多三年了。
其实山海郡守是没人接替,本来在牧州就够苦的了,前几任山海郡守又灵光一闪搬到了海岛里,这下子就苦了后来人。
过去就是日复一日的守海岛,和坐牢一样。
大家都没有在意山海郡守的事情,反正只有有个人坐在那个位置就可以了,也没有更换的必要。
褥羊毛,当然是要逮着一只听话的褥到死,欺负的就是老实人。
像是王兰陵这种又臭又硬的顽石,不是杀父之仇的话,真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去对付他。
张立峰又说道:“官员那边的事情是王兰陵提的,那些人本身就是手脚不干净,不过菇山是大人您公子的封地,我想着是不是给山海县管了算了,免得后患无穷。”
洪景阳已经想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