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一号清晨,云水郡里下着连绵小雨。
昨天下午,云州牧姜新知来到了郡守府,与此同时城内的军事力量开始进行调动。
在以姜新知为首的领导班子们开了会进行任务分配,锦衣卫监督之后,云海楼和正在云海楼内吃饭的人都被控制住了。
昨天下午的时候,还下着阵雨,云海楼内上百名达官贵人,名媛贵妇,都被押解到了大粪司。
黑水县是黑水县,在云水郡这里,还没有环卫司这个说法。
但是相信以后会有的,从今天开始,大粪司这个名字注定会被很多人不喜,厌恶!
众多周知,大粪司又不是厕所,哪里会有脏臭之物,所以那些人此时都是惊恐着、煎熬着,想尽一切办法求得出路,在被执法之前躲过这一劫。
很多人都找了人,郡守、知事、大粪司司长、哪怕是师爷都找了,总之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守得干净名声。
有些人在知道自己的无妄之灾后,直接就自杀了。
没勇气自杀的,只能是等着家里人想办法。
尤其是一些大家小姐,要是过不去今天这道坎,那以后就别想嫁人了。
“怎么只有这些人?这云海楼开了多久了,光是昨晚在酒楼里吃饭的这些人,可无法让我和上面人交差。”
锦衣卫负责人看着手中的名单,很随意的说道:“也罢,我一个个的审问,谁去那里吃过饭,也不难查,里面那么多人,终归是有几个记性好的。”
云天赋和夏孟宝身上汗如雨下,他们两人此时没时间去辱骂王兰陵那孙子了,现在都焦急的站在原地,不敢说话。
他们两人,也是吃过那金黄鲤鱼的人,而且知道这事情的人还不少。
此时门口走进来一个锦衣卫,进门就说道:“指挥,云海楼老板畏罪自杀。”
指挥听到手下的报告后,直接说道:“他死了没关系,这诺大的县城,还有各家各户家里隐藏的密探,怎么会连谁家到云海楼吃过饭都不知道?那个渔夫现在怎么样?”
锦衣卫说道:“渔夫一家已经被捉拿归案,根据他的供述,每天都会给云海楼提供二十条金鲤鱼,另外还有往城中几家的特供,城中云家、何家、赵家,都定过金鲤鱼。”
赵厉阳也在这里听着,他同样是满头的大汗,王兰陵这一炸,是把整个云水郡都给炸了,这家伙以后别想在云水郡混了!
这次,小王大人是彻彻底底的把云水郡的贵人们都给得罪了一遍,还是得罪的死死的那种!
要这些人去大粪司就餐,那简直是生不如死,绝大多数人都是宁愿去死,至少表面上是这么说的。
赵厉阳迅速焦急的说道:“指挥!根据朝廷律法,检举者及其家属不受其罪,我女儿与黑水县的王兰陵有婚约在身。”
指挥听到后,点了点头说道:“可以,那赵家人就算了吧,一想到你们这么多人遭罪,说实话,我也是跟着遭罪,光是想想就难受,更不要说还要站旁边看着你们,监督你们了。”
毕竟是一个系统的,锦衣卫和赵厉阳所在的巡检司都是监管部门,而指挥也是一个有大局观念的人,不愿意让身为执法者的赵厉阳失去了威严。
时间地点和人物,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力度,不同的犯人有不同的待遇。
老赵松了口气,尽管是因为王兰陵的关系躲过了一劫,但他现在对王兰陵已经是满腹怨气了。
“把王兰陵叫过来,我倒是要好好看看这个人物。”一旁好久没说话的姜新知,此时忧郁的开了金口。
听到姜新知说话了,云天赋迅速凄苦的喊道:“州牧大人!这事情全是家奴私自所为,我是一时蒙蔽才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愿意辞去郡守一职谢罪,但具体事情,我是真的不知情啊!我若是知道,定会斩了那渔夫的项上人头!”
姜新知面无波动,甚至是还有些生气。
他是遭受了无妄之灾,被这下级官员的斗争给连累了,此时哪里会给这狗官求情!
这两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争斗,还把他给连累了,从封疆大吏到一郡之首,这可是他半辈子的努力啊!
越想越气,姜新知看着云天赋,“我平时对你们也不薄,不论是你还是那王兰陵,也算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也多有照顾,你们两个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姜大人冤枉啊,这里面最冤枉的就是他了!
然而作为封疆大吏,连手下的事情都管不好,出了事情还拖延不决,皇帝不办他都是看在姓姜的份了。
云天赋哀求道:“大人!指挥!我身为郡守,身为堂堂男儿,怎么能忍受那种惩罚?还请指挥向圣上请示一句,我愿意献上家中田产万亩,钱二十万,目前郡中水灾频发,民不聊生,罪臣愿意戴罪立功。”
姜新知靠坐在椅子上,他现在是什么事情都不想管了,从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