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郭裕飞微微一挣,绳索本就绑得不紧,一挣之下便即脱落。他也滚落在地,从平车下爬了出来。
山贼听他路上所嘱,已将车子要停靠在僻静处。郭裕飞一出车底,身后便是岩壁,最近的火把也在两丈之外,他隐在黑暗之中,无人察觉。
所有的白寒士兵都拥在一张大石桌前,有有笑,又吃又喝。五个山贼把陶将军围住,轮番敬酒。
郭裕飞贴着岩壁一点点挪动,绕了个大圈子,来到酒坛旁边。这时候,酒坛还有十几个,这酒坛每个都有三尺高,盛酒不下二十斤。
谷内白寒军士加上山贼应该有五十多人,他们已开了十几坛酒,就算山贼们竭力劝酒,但剩下这十几坛恐怕不会全部喝完,或许只会再开两三坛。
郭裕飞只有大半瓶软骨昏昏散,若是将余下所有的酒里都下毒,必然要费好多手脚,且每坛药力也很微弱。
虽是沾一滴便能昏睡,但半瓶融入十几坛,且算其中两三坛分给五十人,那每人所饮够不够一滴可不好。
郭裕飞犹豫一阵,决定冒险,只揭开其中两坛酒,把剩余软骨昏昏散向两坛中各倒一半,然后把这两坛酒往前提了提。当然,也不好提得太过朝前,以免让对方察觉有异。
做完这些,郭裕飞悄悄徒山洞里。见赫连姚瑶被丢在一角,虽然难以动弹,但仍伸长了脖子往外望。
“郭大侠,怎么样?”她一见郭裕飞进来忙不迭地问。
郭裕飞将手里的瓷瓶倒过来,摇了摇:“全倒进去了。”
赫连姚瑶很是紧张,双目溜圆,原本就特大的眼睛又大了一圈。
“郭大侠……他们这么多人,这半瓶药迷得倒这么多人吗?”
郭裕飞:“他们喝这么多酒,想必迷不倒,也醉倒了。”
赫连担忧:“陶将军虽喜饮,但不滥饮,就怕喝完这些,就不愿喝了。”
两人不再话,就躲在洞窟里,朝外张望。过了阵,大石桌旁的酒坛全空了,陶将军已喝了十几碗,正是微醺醉之态。
他虽知道自己还有余量,但毕竟差事还未办完,谨慎些好,便:“好了好了,就到这里吧,再过一二个时辰,就要亮了。大伙休息休息。一亮,咱们开拔回国。”
众多军士酒性已起,但还未解馋,不愿就此收篷,但正所谓军令如山,将领发令,哪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得齐声应“是”,就要收拾。
山贼们知道这些酒里定然没有软骨昏昏散,这就让他们收场,自己可就要被蛊虫吃了,赶忙七嘴八舌地
“啊呦!刚到兴头上,怎么就要收了?”
“不行不行,再吃几坛才好!”
“明明还有这么多酒,怎么就不给吃了?”
陶将军:“虽然要犯已经被擒,但还有押送任务,还未到开怀畅饮的时候。”
山贼大王:“将军得固然不错……可是,这喝一半硬生生停住。那岂不跟刚钻进婆娘的热被窝便要下床一样?难受啊!”
此言一出,众人哈哈大笑。
陶将军略一咧嘴,指着胖子山贼:“我看这位兄弟自己有些醉了啊,再喝下去有伤身体。”
胖子酒量不佳,刚刚连饮数碗,已是眼冒金星,脸红如关公,但听了陶将军这句话,哪里还敢醉了?一个激灵,冒了一身冷汗,登时清醒几分。他哈哈大笑:“将军这可看错我胖子了!我喝酒红脸,那只是刚入状态,距醉还差得远呐!”
唯恐陶将军不信,忽然纵身而起,凌空倒翻一个筋斗,而后落地,竟比平时里还要稳当。
陶将军带头抚掌,心:“没想到还是个灵活的胖子。”嘴上客套:“好酒量,好功夫!”
山贼大哥趁机:“将军,咱们再饮些吧?”
却不想陶将军:“既然首领未有尽兴,那么便再饮些吧。但恕我们这些当兵的不能相陪便是了。”
山贼大哥一听这话,何其着急,但却不能显出半分急躁,只是咂了咂嘴,:“可惜,那可有些可惜了。”
老费去取酒,也不知他怎么想的,就是不拿那两坛下了软骨昏昏散靠前放的,而去取靠墙的一坛。
郭裕飞心中大骂,情急之下,捡了块石子猛砸过去,正中老费将摸酒坛的手。
“啊呦!”老费一声惊叫,叫声中才想到石子应是郭裕飞砸的,原因自然是自己不该去手中的这坛酒。
“怎么了?”山贼大哥问。
“啊……没事,没事……他奶奶的,一个耗子,吓了老子一跳。”老费着试探地又去摸另外一坛,他就是这么愚,就是不拿靠前放的两个酒坛。
郭裕飞这次也不砸他了,直接朝下了迷药的酒坛砸去,发出“当”的一声轻响。
陶将军耳力极佳,听到了扭头往过去,见老费已抱起了一坛酒正往回走。
他忽而起了疑心,双目紧紧攫住老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