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郭燕歇脚的客栈里,还未完全放亮,燕若绢便去敲郭裕飞房门。郭裕飞知道要早起,但真没想到要起这么早,钻进被子里,对敲门声充耳不闻。
燕若绢绕道后窗,直接翻了进去,将他被子掀了,冷声:“你再不起,我便往你身上浇凉水了。”
郭裕飞这才起身,看着已经梳洗妥当的燕若绢:“你不困吗?”
燕若绢点头:“困是困,但忍一忍就好了。山州城铁匠铺众多,咱们得早点开始查探,拖得越久,能查到的可能性越低。”
燕若绢有理有据,郭裕飞虽不乐意,但也只能从命,急匆匆洗漱一番,就要出门却见燕若绢竟正坐在大堂上喝咸肉粥。
“你……你不赶紧去找吗?”
“要忙一呢,不吃点怎么有力气?你也吃一碗?味道不错。”
“得得得,怎么都是你的理。”郭裕飞坐下,“我也来一碗。”
喝粥时,燕若绢唤来店伴向他打问城中铁匠铺子情况。片刻前,这店伴也在梦乡之中,但是店主定下规矩,只要是店里有一个客人起了,店伴就得起来候着。
燕若绢不仅起了,还要早饭吃,店伴无可奈何,迷迷糊糊地后厨把炉上煨着的粥盛来。
一番折腾,少了美梦,多少有些恼火,回答起来冷冷冰冰,随口敷衍。直至燕若绢一定银子墩在桌上,他心中怨气怒火陡然消散,立马换上一副殷勤面容,忙不迭地:“哈呀,客官,你找我打听那可就找对人了。实不相瞒,我爹爹就在铁匠铺子里做工。
虽然不是什么行家里手,但当助手可是一把好手。他打了半辈子铁,在山州主城里四五个铁匠铺都待过。我呢,对这城里头的铁匠铺子那可以是了如指掌啊!”
这倒出乎燕若绢所料,又问:“那你且,在城里头打兵器出名的几个铁匠铺有几家?”
店伴:“山州多铁矿,冶铁业发达,山州主城内铁匠铺众多,其中出产兵刃的名店老号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城北姚记,城东李记,还有州府衙门旁的玄兵阁都很有名啊。不知道客官您要打造什么兵器?是刀还是剑?这些铺子各有所长呢!
燕若绢:“这些铺子里能做暗器的有那几家?”
“暗器?我刚刚的这些家也都做暗器啊!嗯……不过,做暗器最为出名的便是姚记跟玄兵阁了。”
打问清楚,喝完了粥,郭燕二人先乘马往玄兵阁去了。来到店前,见店里伙计正在卸门板,两缺了今日店里的头两位客人。
燕若绢直言要看看暗器,伙计立马找来诸多暗器展示给燕若绢看。梅花镖、透骨钉、铁莲子、袖里剑,脱手镖,飞刀……五花八门不下十余种,但唯独没有那种铁针暗器。
燕若绢又问:“除过这些,没了吗?”
伙计一愣,笑着:“客人,这么多暗器您没个喜欢的?”
燕若绢从怀里取出手帕展开了给伙计看,又:“这种铁针,你们能打造吗?”
伙计一见铁针哈哈大笑:“客官笑了,这针怎么能当暗器?这要是掷出去,半道儿便发飘找不见了。”
两人听言也就不再多问,出门上马往城东姚记赶去。
来到地方,却见这姚记门头比玄兵阁差了可不知一点半点,连块匾额也没有,只在店门口扎了杆子,上头挂着陈旧的幡子正迎风飞舞着,幡子上绣着“姚”字。
揭开门帘一股热浪袭来,两人走了进去,再行数步更觉眼热,浑身冒汗。
只见屋内熔炉烧着正旺,一个头发花白的赤背老人紧捏铁钳,从炉取出一个火红的矛头,放在砧板上。
他手中的锤敲了上去,旁边一个少年抡起大锤紧跟着猛力砸落大锤一离,锤便至,如此配合,当真衣无缝,“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郭燕二人均懂得趁热打铁的道理,并不话。待老人将大好的铁矛放入冷水缸里,再取出来观看时,燕若绢才上前:“店家,我要打件暗器。”
那抡锤少年迎上来:“什么暗器?”
燕若绢抖开手帕往他眼前一递。
那少年猛地一惊,不由得望了身后老汉一眼。老汉走上前来望了望,摇头:“没见过,打不了。”
但那从那少年人眼神中可以看出,这铁针显然跟这铺子很有渊源,燕若绢忙:“我是托朋友前来询问,我们懂规矩,不会乱话的。”
老汉还是摇头:“你们懂不懂规矩我不关心,但这玩意儿老头子从未见过,也不会打。”着拿起毛巾揩了把汗水,掀开帘子往后堂去了。
那少年人也跟上去,燕若绢里跨两步把他截住,掏出个五两重的银锭子,悄悄地往那他手上塞,他却不收,:“啊呦!的无功不受禄,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之后无论如何询问,对方仍是“从未见过,不知道”。
无奈,郭燕二人只得退了出来。
两人虽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