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听父亲吞剑表演只是弄虚作假,门道不再吞剑人身上,而在那柄剑上。那短剑虽然看着锋利无比,寒气逼人,其实并无剑刃,无法伤人而且那剑分为三节,内藏机括,剑尖稍稍受力,剑身就会依次缩入后节。但乍一看,却是剑被人吃了。
阿菊不信,在一次庙会上又遇见了那表演吞剑的班子,夜间悄默默地将表演用剑偷了出来,父亲当即拿剑也施展了“吞剑仙术”,阿菊见了,知道自己修习法术的心愿又落了空,懊丧之极,怏怏地把那“骗人剑”送了回去。
后来,父亲为了圆她修炼梦想,凑够了钱,把她送到了岚风门中,本想着让她学几年,有了些底子。
然后转投其他门派,做个弟子,不必如何出众,只要有口饭吃也就够了。却不想阿菊勤奋上进,深得虎开山赏识,就留在了岚风门内,直至今日。
他们三人虽然知道吞剑其中关窍,但围观众人却显然不知,一见短剑竟尔插入那朱三儿口中,齐声惊呼。
几十双眼睛瞪得溜圆,惊骇地盯住朱三儿。
朱三儿生吞短剑,却浑然无事,左手在空中缓缓画了个圈儿,叉在腰间,右手上提,短剑又从他口中退了出来。
观众掌声雷动,叫好声不绝于耳,朱三儿将短剑还给身后少女,笑眯眯地朝着众人拱手称谢。
众人掌声久久不绝,也有不少给了赏钱。
阿菊过了许多年四海为家的日子,深知这些卖艺饶不易,也给了十几个铜板。三人走出圈子继续向前,路过一家符箓铺子时,郭裕飞忽然停下脚步。
专门售卖符箓的铺子在大洪并不少见,光是九大主城中就有不下百家,一些较为富庶的郡县也有人开设。
这世上以书写符箓为生的修士也不下千百。符箓样式繁多,万种有余,功效各异。有些能伤人,有些能救人有些威力强横,能杀人于无形有些也有些效果炫目,却徒有其表,只能糊弄些不动行的……
来买符箓的人鱼龙混杂,形形色色。湖宗派人氏居多,但也也有官差衙役、富商大户、甚至是寻常百姓。购买符箓的目的或为伤人,或为自保。
但也有些只是为了收藏。
当世喜好搜藏符箓者真是不少,已经形成一个圈子。就如同一些人喜藏字画,有些人喜侍弄花草一般。
郭裕飞瞧见店铺招牌上“符箓”二字,猛地想起自己已经练成的那一瞻法术:符箓岩铠”。
自学成至今,他还没有制过一张呢。此时身上带着虎开山上次赏的五十两银子,正好进去购买材料,制作几张,也好见识见识。
“郭师弟?你要买符箓?”阿菊问。
“嗯……我要买几张白箓还有朱砂。”白箓便是未有灌入灵环的符箓,朱砂是书写符箓的“墨水”。
“你要做符箓?”阿菊跟燕若绢齐声问。
“嗯,正是。”
“你还会做符箓?”二女齐声又问。
“嗯,正是。”
“又是那个挂老先生?”
“嗯,正是。”
“啧啧啧……”阿菊目露羡慕神色,口中啧啧称奇。燕若绢亦是惊奇,实在不知道那个挂老先生教了郭裕飞多少本领。
郭裕飞朝铺子走去,却不见二女跟上,扭头问:“怎么?不一起吗?”
阿菊:“我们又不懂,去做什么?正好先去买些东西,”扭身朝街对面的一个酒楼一指,“待会儿咱们在这里碰头吧。”着拉着燕若绢便朝前走。
“你们去买什么啊?”
“女儿家东西,你别瞎问。”
郭裕飞登时语塞,愣了愣才自语:“岚风门的女弟子一个个都彪悍的很哟。”
走入铺子,立有店伴上前问候:“公子来啦。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本号吧?”
“嗯,是头一次来。”
“那公子您可选对地方了,本号驰名大洪,全国连号。店里头符箓都是名宿所书,您想要何种符箓,尽管来,本号应有尽樱”
郭裕飞对符箓知之甚少,便随口:“都有什么符箓,拿出来给我瞧瞧。”
那店伴尴尬一笑:“公子这可笑了。下符箓千千万万,本号虽不敢成包罗万象,但总共也藏有九千多种符箓。公子要都想看看,那可要看上十点半月也不见得看得完啊。”
“呃……咳咳……嗯,这个我自然知道。我的意思是把你家的最拿得出手的几张给我瞧一瞧。”
店伴又:“恕的多嘴,公子您要符箓是防身,还是比试用的?”
其实他“比试”是隐晦辞,做买卖讲究一团和气,笑眯眯地问“您是要杀人吗?”那也忒煞风景了。
“嗯……我有两个妹子,不日要出远门,这山高路远的,想买些符箓防身。”
“哈呀,您这么一,我就了然了!”店伴飞快地跑到柜台,抽来抽屉,取出一个黄绸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