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开山故作惊诧,忙问:“怎么回事?夤夜之刻,谁在这里大呼小叫?”
孟将军说:“有人在叫救命?说是有人要杀人?”
方智和尚也是一头雾水,但却也隐隐感到不安,心说:“谁来我金佛寺闹事?”
不过当着众位名流的面,他强做镇定,咧嘴一笑:“估计是哪个不长眼的小蟊贼,动错了念头,竟然偷到我这里来了。”
转向释怒:“你去瞧瞧,怎么回……”
“事”字还未说出来,又听外头一声大叫:“寺里头还有没有人管了?这和尚杀人了!”
这呼喊声从殿侧移到殿前,众人齐朝外望,只见一人御风而行,飞入殿内。
大耳朵图宗主一见来者,“咦”了一声,纳闷地说:“这不是……这不是虎宗主的大弟子周李儒吗?”
方智一见周李儒,大吃一惊,心中暗忖:“啊呦不好!周李儒怎么在这里?”
忙去回想,好似刚刚庆功宴上他也并未露面。
方智和尚心脏怦怦乱跳,感觉自己好似已经掉入一个未知的陷阱里去,而算计他的人显然正是虎开山。
自己难道有什么把柄让虎开山抓住了?自己最怕什么?显然是寺院深处囚禁女子的事败露出去,难不成虎开山知道了?所以才设下今日之局?
不对!不对!他连忙额否定自己。不可能!引着众人参佛祈福是他自己的主意,虎开山显然很不高兴。
方智念头尚未转完,释怨手持大刀闯进殿来,他刚刚远远瞧见大雄宝殿灯火通明,就感奇怪,待进来了见满殿都是人,更加吃惊。
周李儒大声喊叫:“救命啊!这贼和尚杀人!”
“放……一派胡言!你未经允许,深夜闯入我宗禁地,意欲何为?”释怨针锋相对。
虎开山看到周李儒,做个惊诧表情,大声说:“啊呀!小儒?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说你二大爷的三表姐的四外甥女结婚,去中州喝喜酒了吗?”
周李儒连忙跑到虎开山身旁,参拜后说:“师父,弟子本来是要去喝喜酒的,不过今日下午还未出山州,忽然听到有路人说金佛寺宗主方智和尚私囚女子,终日淫乐!
我想这还得了?赶紧折返,来不及禀明师父就先过来了,一番探寻果真在寺院北面找到了被囚禁的女子。”
方智听到这里,险些昏厥过去,心神大乱。身旁的释怒上前一步,戟指周李儒怒冲冲地说:“你这人休要血口喷人!”
虎开山厉声训斥周李儒:“一派胡言!放肆!实在是放肆!你太大胆了!方智大师何等人物,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周李儒单膝跪下,拱手过顶:“师父!弟子亲眼所见,确实有女子被囚在金佛寺里!师父如果不信,大可以去看看!”
双方说到这里,胡阁主,孟将军,以及其余几个头脑灵活的宗主已然明了——
眼前这档子事就是虎开山设下的局,方智已经钻了进入。
不过,众人倒还真不敢信方智这个风烛残年的老者,还能做出囚禁女子的事。
近百只眼睛齐刷刷往向方智。
方智额上已有细汗,面色灰白,但还是勉强一笑:“老衲坦坦荡荡,问心无愧!”
众人又齐刷刷地望周李儒,只听他说:“师父,你随弟子去寺院最北端看看,看看弟子到底有没有说谎!”
方智和尚冷笑一声:“寺北可是本寺禁地,供奉着上前一代宗主的舍利,一向谢绝外人入内。就算是老衲要去,还需得沐浴焚香呢。”
周李儒站了起来,愤愤地说:“方智!你身为一宗之主居然做下这等伤天害理的事!且事到如今还用如此蹩脚的理由搪塞,当真让人笑掉大牙!”
释怒怒目横眉:“胡说!寺北本就是我宗禁地,你一个外人懂什么?”
“你们就是心中有鬼!”周李儒丝毫不让。
“放肆!”虎开山又插话进来斥责周李儒,“你这孽障!方智大师当着这么多名流人物说了没有,那就是没有!”
“师父!弟子之言,千真万确!我指天起誓,倘若有半分虚言,立刻死无葬身之地!”
“好!我便让你这逆徒死个明白!”转向方智,“大师,且让我领着这逆徒进贵宗禁地一瞧,待证实了大师的清白,我立马一掌毙了他,然后再向您负荆请罪。
大师!我这么做可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此处聚了百人,也有不少少不更事的青年。倘若这事只是含糊过去,只怕日后遭人猜疑,对大师可就不利了!”
方智听了这话筋肉直抽,实在想不出什么拒绝之言,情急之下忽地跟释怒耳语说:“我拖住他们,你去过去全杀了,定不要留痕迹!”
释怒双手合十一拜:“弟子明白。”说完扭身便走。
两人窃窃私语众人虽听不到,但却都看到了眼里,都已确信寺中藏了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