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绢说:“竟然真的如你所料,那个方智道貌岸然,果真在寺庙里囚禁女子,应该共有七个。刚刚不让咱们出寺,便是那些女子跑了,后又被抓了回来。方智或许已经杀了一个。”
“这老秃驴,如此恶毒。”郭裕飞义愤填膺,一颗侠义之心砰砰跳动。有些事不知道也就罢了,但知道了,可不能不管吧?
“咱们回去把那些女子都救出来吧?”
燕若绢摇头:“且不说方智,那个释怒我八成敌不过。”
郭裕飞思量着说:“其实也不用偷偷地救,最好是能闹大!我看金佛寺全寺上下也不都是混蛋。
藏匿女子的勾当应该只有方智和他几个亲信弟子知道,咱们要是能闹得整个金佛寺上下皆知,方智和尚便也身败名裂了。”
燕若绢却未立刻回话,而在暗中考量。她也想救,但目的却跟郭裕飞不同。郭裕飞想要救人完全是出于侠义之心,并未首先想到有何回报。
而燕若绢想的首先便是此举有何回报,她虽然也认为那些女子可怜,但毕竟跟她非亲非故,若是举手之劳,倒也做了。但要以身犯险,必须要看回报。
她跟了麻长老十六年,听到麻长老讲得最多的是忠诚服从,第二多的便是利益至上。
方智和尚在寺庙内囚禁女人,此事一旦东窗事发,方智必然遭殃,方智和尚遭殃对燕若绢并没有什么直接好处,但虎开山应该很开心。
开心了赏赐是少不了的,就上一次山巅比武来看,虎开山出手还是很是大方的。若是能帮他除了方智和尚,奖赏应该更加丰厚。
无论赐下多少,只要对提升修为有益的,她都打算全部转赠郭裕飞,全力助他突破境界。
此事既是麻长老之谕,亦是她本人所愿。
所以,她决定要救这些女人。
“喂?喂?怎么不说话?”郭裕飞喊道。
“嗯……金佛寺可不是咱们两个就能扳倒的,要真要救那些女人,还得要靠一个人。”
“谁?”郭裕飞话刚出口,立马自答,“啊,是了。虎开山!他跟方智可不对付。不过……两人倒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虎宗主愿不愿意惹这大麻烦呢?”
燕若绢沉吟着说:“两人是没什么深仇大恨,但却摩擦不断。另外,依我看,虎宗主是个胸有大志之人,他绝并不甘于一直做个靠收取学费度日的二流宗主。
如今堂堂金佛寺宗主掳劫女子,藏匿在佛门之地,何其罪大恶极。
虎宗主若是能替天行道把这等为祸人间的恶僧制服,必然广受赞誉。事后只要能斩草除根,也不会留下什么后患。若是能再使些计谋,趁机将金佛寺并入门内,那这岚风门可就壮大了。”
“你觉得他会帮咱们?”郭裕飞还是不太相信。
“他不是帮咱们,而是除了方智对他有利。总之咱们如实相告,也没什么坏处。”
“成,听你的了。”郭裕飞欣然一笑。
燕若绢见他笑颜,心咯噔一跳,又发痴了:“二公子……”
郭裕飞猛地伸出手指在她额间一戳:“你醒醒!”
“啊呦,疼!”
“疼就对了!”
回到宗内,燕若绢求见虎开山,并让他屏退左右,续而把金佛寺所探查到的情况说了出来,只是隐去了自己使化烟术进出禅房一事。
虎开山听过后,腾地站了起来:“你说的属实吗?你确定吗?”
“弟子所说都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怪不得,怪不得……”虎开山缓缓踱步,不住思量,“怪不得他七十多岁就跟个干核桃似的,原来问题出在这儿,哼!老秃驴胃口真大,七个?他妈的……”
说到这里,忽地想起燕若绢是个女弟子,忙咳了一声,正了正表情说:“贤侄女,此事关系重大,你千万不可再向旁人提起。”
“弟子明白。”
虎开山仍不放心,又嘱咐:“切记!谁也不能说!”
等燕若绢再次答应后,才让她走了。
而后虎开山便细细思索起来。
他知道只要燕若绢所言非虚,那么方智老和尚的性命差不多便握在了自己手里了。但倒地该怎么做呢?
是借机狠狠敲一敲竹杠?还是牢牢抓住这个把柄,让老贼僧永远臣服于自己脚下?又或是更狠一点,让老和尚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而后辅佐一个傀儡上台,做金佛寺的“幕后宗主”?
嗯……显然最后一计更合他胃口。
他可知道金佛寺的院墙内藏着一块宝地。
百余年前,几个僧人修士来到岚竹山上,东挑西选,选中了大山西南方一处较为低矮的山头上修建寺院,创立了金佛寺。
那座山头南面被一座挺拔高峰所遮,西面北面亦有两峰矗立,两峰相隔甚近,中间只留一线。因此这低矮山头终年难见阳光,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