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佛寺寺门大开,郭燕二人迈入门内,来到寺院前院。
前院很是宽大,纵横皆有十丈开外。院正中摆着一只大香炉,香炉上高香满插,香火正盛,前头有几个香客正自祷告;院北的大雄宝殿金柱黄瓦,屋脊高耸若山,庄严肃穆,雄伟壮丽。就连东西偏殿也是细粉白墙,精瓦叠盖。
一个知客僧看到郭燕二人忙迎上来,燕若绢自报家门,呈上拜帖。那知客僧一听是岚风门来的,先是一惊,跟着便目露厌恶之色,接过拜帖,说了句“等下!”扭头便走。
等了近一盏茶功夫,那知客僧才回来,冷着脸引着郭裕飞跟燕若绢绕过大雄宝殿,来到第二进院子。这里已无香客,却有许多僧人在院中穿行,见了郭燕二人不住打量。
二人由知客僧引着穿廊过院,最后来到一间配殿里,只见方智和尚正在一团蒲上盘坐,双目微闭,手中念珠飞转,口中默默诵经。
两人不敢打扰,等了好大一会儿,方智才起了身,两人连忙拜见。方智略一颔首,坐入椅中,问道:“何事?”
燕若绢取出虎开山亲笔信呈给方智,又说:“方智大师,近月来,龙隐山上妖类越发猖獗,周围几个村舍已有数十百姓枉死,家师不忍,想请大师屈尊前往敝宗,一同商议除妖之事,以救苍生于水火。”
方智听了这话,很是吃惊,拆开信一看,果然如燕若绢所说。他大为纳罕,心说:“他妈的!姓虎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死几个村民,关他什么事了?苍绫宗还没急呢,他急什么?还闹这么大动静,把方圆百里的宗派都惊动了!”
不过他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也不愿落个拒绝除妖的骂名,便开口说:“降妖除魔是我辈本分,理应如此。老衲前几日还想联络虎宗主一同去龙隐山地界除妖,只是有些事耽搁了。正好虎宗主也有此意,那就再好不过。你回去告诉你师父,老衲明日必定亲往与会。”
燕若绢说:“晚辈谨记。”又说,“如大师没有别的吩咐,我等就告退了?”
“嗯……去吧。”
郭燕二人告退出殿,那知客僧一直候在殿外,此时便引着两人往寺院大门走去。
刚过大雄宝殿,就见得四五个僧人或拿刀,或提棍,急匆匆闯出寺门,门前一个精壮和尚正自高声呵斥另一个和尚:“你们怎么回事?怎么就跑了?”
那和尚神色慌张,不住道歉。
好些僧人、香客都不禁投去目光,一个个满脸好奇,显然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郭裕飞也瞧过去,才发现那精壮和尚正是释怒,心说:“啊呦!这不是‘转圈达人’嘛!”
释怒忽地瞥见郭燕二人,立马缄口不语。又瞧他二人正往庙门走去,忙迎上来挡住去路:“二位先别忙走,一起喝杯茶如何?”
郭裕飞愣了一愣,心说:“这是干什么?难不成想报复我?不会吧……”拱了拱手,微笑着说:“大师太客气了,只是我们俩还有要事要办,少陪了。”说着就往前走。
“慢着!二位留步!”后头传来一个声音,却是方智和尚从偏殿赶了过来,他左右还有两个和尚,飞速跑到寺庙门口,将门关死上闩,分站两侧把手,显然不许任何人出去。
方智走到郭燕二人跟前,笑呵呵地说:“实在对不住,刚刚来报,说这……这后山忽然出了猛兽,嗯……二位先等一等,待我们除了这猛兽,再走不迟。”
跟着抬高音调对着众香客说,“实在对不住,这后山上出了猛兽,大家先等一等吧。”
显然,方智和尚在说谎,而且理由如此牵强,应是时间紧迫,随口胡诌的。
郭裕飞跟燕若绢同时思量他为什么要说谎?
释怒和尚刚刚说有人从寺中跑了,应该就跟这逃跑之人有关。方智和尚怕郭燕二人遇到这逃跑之人,才将其拦下。
且,从寺内众僧的反应来看,他们也不知道寺庙中是谁跑了。跑了的人只有方智、释怒等少数僧人知晓。
显然这宏大非凡的金佛寺里藏着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既然是不可见人的,那多半不是好事,也正因为不是好事,方智绝对不可能让郭燕二人离开。
两人想到此节,也就不再反抗,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便商量妥了。齐声说:“承蒙大师厚赐。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郭裕飞和燕若绢被带到一间极为偏僻的禅房内,倒真有赠人捧上一壶茶水,两个八角杯。之后僧人退了出去,门外上锁。
这禅房四面砖墙,南墙开一扇厚厚铁门,北墙上方有个小小窗子,窗上竖着一根根铁条。
窗下一张四方木桌上请一座观音菩萨像,像前香炉上点一只香,缓缓燃烧,桌前还有一个团蒲。
房内连个凳子都没有,说是禅房倒更像是间牢房。
燕若绢低声说:“这些和尚心里有鬼!”
“是的。却不知道他们到底关了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