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宗弟子热切地期盼下,终于到了登山观景的日子。
这一日,虎开山领头,整个岚风门上上下下近四百多人都走出了山门。
岚竹山是一片不小山脉,绵延数十里,山峰众多,高低错落。岚风门众人浩浩荡荡地往岚竹山最高的主峰峰顶走去。
虎开山心情颇佳,一路上不住跟蓝凤仪、周李儒,乃至月小猫说笑。蓝凤仪更是嘴上抹蜜,不住地夸耀、奉承师父。
虎开山虎颜大悦,频频捋动那部浓浓虎须,甚为得意。
当下,拐过一个山弯,忽然瞧见另一条山道上也有一行人正往主峰上走。这群人全是男子,皆穿僧服,脑袋个个光溜,却是一群和尚。
两条山道往前数十丈便合二为一。岚风门众人也就跟这群和尚会在一处。
虎开山眉头顿时一皱。
“啊呦,冤家路窄。冤家路窄。”
“这群和尚今天也去主峰上干什么?”
“这不是挑衅吗?难道不知道咱们岚风门是今天上峰赏景?他们却来凑什么热闹?”
岚风门众人议论纷纷,不少更是面露怒容。
郭燕二人一头雾水。郭裕飞忍不住赶忙朝旁边一位师姐询问。那师姐见郭裕飞竟来跟自己说话,好不开心,乐得嘴巴难拢。
忙说:“这岚竹山上除过咱们岚风门之外,还有一个宗派——‘金佛寺’,便是那群和尚了。庙中主持方智和尚也是紫金境好手,但正所谓一山难容二虎,咱们两宗可不算和睦。”
那师姐正说着。
前头虎开山跟领头的大和尚笑吟吟寒暄起来。
虎开山笑眯眯拱了拱手:“方智大师,许久不见。前些日子我听说您得了风寒,不知好了没有?俗话说得好:人到七十古来稀,这可是是至理名言。大师你可得注意保重身子。你看着这山路泥泞难行,摔上一跤,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口中的方智大师正是金佛寺二代宗主。
方智年事已高,满脸皱纹,双颊深凹,穿一身土黄色僧袍,外罩红色秀金线袈裟。
他微微一笑,说:“啊呀,我当是谁。原来是岚风门的虎宗主,咱们可是许久未见。
哎呦,对了。听说虎宗主去年终于突破至紫金境?啊呀!真是太好了,我在突破紫金境好些年了,好不孤独,如今终于在这岚竹山上有个伴儿了,却不知虎宗主可有更上一层楼的心?
如果有嘛,在修炼时要是遇到了什么难解困惑,大可以来找我。入紫金境后的修炼,可跟蓝霞时大不一样喽。我早你十二年入紫金境,还是有些心得的。”
虎开山一捋虎须:“承蒙大师问询,虎某虽然有更上一层楼的心,但怎敢叨扰大师清修?
再者说了,修炼这事吧,那是七分天注定,三分靠努力。如果不是那块料子,再练十二年,也难以更上一层楼。虎某不才,平时又忙于宗务,以至于五十二岁才踏紫金境。
咦?好想听说大师您是六十一岁至紫金境的?”
转向蓝凤仪,示意问询。
蓝凤仪说:“是,方智大师确实是六十一岁迈入紫金境一阶的,那年师父您刚刚来到岚竹山。年末时收我跟大师兄入门,我记得十分清楚。”
方智和尚嘴角微微一抽,暗暗咬牙,勉强笑了下说:“老衲参佛闲暇之余,也偶有修炼,对于修为境界,倒不是十分挂怀。不过这两日来却有不少顿悟。说不准再过数月,倒也能够踏入紫金二阶。”
这次轮到虎开山嘴角微抽,心中大骂:“老秃驴大言不惭。黄土都埋脖子了还吹牛逼!你想再升一阶,下辈子吧!”
嘴里虽在臭骂,但脸上却是笑容洋溢:“方智大师,您这是率众弟子上主峰去?”
方智和尚说:“啊,岚竹山主峰美景,闻名天下。老衲今天来了兴致,就带着我这帮不成器的弟子上峰观景去呀。”
蓝凤仪按捺不住,愤愤地说:“方智大师可真是会挑时候,我们岚风门每年八月十六都会上主峰观景。你难道不知道吗?为何偏偏要跟我们一起?”
“啊呀?这倒奇了。难不成这岚竹山被贵宗买去了不成?可我在这山上住了四五十年,怎么不知?既然没被贵宗买去。那贵宗八月十六去得,我们金佛寺难道就去不得了?”
虎开山开口训斥蓝凤仪:“混账!我跟方智大师说话,你插什么嘴?快跟大师道歉。”用词虽严,但语气却很缓和,显然蓝凤仪所说正合他心意。
蓝凤仪勉强拱手致歉,扭头往后去了。
虎开山哈哈一笑说:“大师莫怪,这个女弟子从小就跟着我,我把她看做半个闺女,倒给宠坏了。”
方智和尚微微一笑:“无妨,无妨。”
虎开山又说:“大师跟众高徒自然上得了岚竹山主峰。来来来!咱们虽然都在这岚竹山上,却少有走动。今儿趁着这机会,咱们两家好好亲近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