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呻吟地嘶吼道:“青哥!你还不上?要死人了!!”
闻声。
王奎立刻拿起望远镜,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可无论他怎么挪转角度,周围都没有任何动静。
山下!
两百米外!
一名男子夹着左肋,背着一把黑色高压气枪,正在林中不断狂奔,正是之前的青哥!
他只是跟这帮人临时组队,负责解决麻烦,按道上的话说,这叫压阵。
可现在偷羊的都残了,再继续拖下去,没有任何收益不说,还得被警察追,倒不如就此跑掉!
回头,眼看着没有人追上来。
青哥这才从兜里拿出手机,挣扎了几秒,终于按下了一个电话。
片刻后,电话接通,是晋西口音:
“黑子,这么晚打电话,么子事情?”
“老崔,我接了个私活,栽了,现在在中旗阴山,你在附近有靠得住的并肩(朋友)么?”
燕京。
一栋小区居民楼内,一名身穿白背心、灰色裤衩,头发潦草,三四十岁,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大叔,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他旁边,一只白色的大型混血蒙古细犬顿时吓了一哆嗦,急忙后退。
只见,男子拿着手机的左手食指,赫然断了半截。
正是崔义安!
“你个呆迷(脑残),公司规定不让接私活,你是哈子么?”崔义安咬着牙,眼神中闪过一抹狠色。
“老崔,你他妈凭良心……咳……想想,这半年你们干活的时候叫过我么?我外面欠了一屁股赌债,你让我拿什么去还?”
黑子很想大声吼出来,但因为侧肋中箭,气儿一直不顺,差点呛了一口。
“俺早让你戒赌,你不听!”
崔义安眯着眼睛,下意识看向窗外,正是西边,内蒙方向,“被雷子(警察)盯上没有?”
“没!雷子赶过来至少要一两个小时,而且我这次用的是假名字,还画了个妆,没人知道我的底细……”
一边说着,黑子一边从兜里掏出了一包化妆棉,将左半边脸的青黑色胎记,一下下地蹭了下去,“妈的!本来这次有内部放信儿,抢羊去九原,倒手一卖,六万轻轻松松到手,谁能想到,那个守牧的那么厉害,我第一次见到玩猎弓这么狠的!”
“玩一辈子鹰,被啄了眼的太多了,国内扎手的硬点子可不少!”
事已至此,崔义安一脸淡漠,“你把定位给俺,俺正好认识一个五源附近的,让他去接你!”
挂掉电话后,他将黑子发来的信息定位和电话号码,转发给了一个叫老齐的人。
弄完一切后,他直接用茶几上的牙签,顶出电话卡,隔着衣服两指一按,捏碎了芯片,扔进了垃圾桶内。
回到卧室。
崔义安从抽屉里拿出一帘子电话卡,随便选了一张。
安上后,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拨通了一个新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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