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5点半,床头柜上的闹钟就开始“嗡嗡”响个不停,虞沐沐睁开惺忪的睡眼,极不情愿地把闹钟关掉,又赖了两分钟,才在妈妈的催促声中慢慢爬起来。
吃过妈妈自制的热干面、煎蛋,喝上一杯烫烫的纯牛奶,虞沐沐大感满足,大上海的早餐再丰富,再美味,也比不上妈妈的味道。
虞沐沐的家在湖北省的一个地级市,正好也在那所百年名校附近,步行30分钟便可以走到,好在爸爸有车,可以送虞沐沐去学校,不至于赶不上6点20开始的早自习。
背上书包,虞沐沐还真有些不习惯,自己已经有快十年没背过这种双肩包了吧?
这种触感,就像自己真的变成未成年了,看着爸爸妈妈还乌黑的头发,矫健的身姿,仿佛时光倒流也挺好,多希望爸爸妈妈能永远年轻健康,自己依然可以在他们面前任性、撒娇,想着想着,沐沐眼角有些湿润。
“快走吧,要迟到了!”爸爸拍拍沐沐的背,指着门口鞋架前的运动鞋。
虞沐沐麻溜地换上那双白色运动鞋,乖乖地跟着爸爸后面出门了。
“到了,快进去吧啊,晚上你还是住宿舍,记得和寝室同学搞好关系。”爸爸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然后开着车消失在清晨的雾气中。
“神马?!我还要住宿舍,OHMYGOD!”虞沐沐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过。
已经住惯了单身公寓的虞沐沐怎么可能适应得了六人宿舍,“我的热水器,我的电视机,我的小床!”虞沐沐哭丧着脸,迈进了校园。
周一早晨,许多家长都来送孩子上学,H高周一到周五有早晚自习,周六全天在校自习,晚上没有晚自习,周日放一天假。
于是很多学生周六晚上就会回自己的家,周一再来学校开启五天的住读生活,有条件的家长会在学校周边租房子陪读。
H高位于H市开发区,侧门外是一个陪读村,除了村民外,就是陪读的家长和学生最多。
拜他们所赐,村民们卖菜、卖快餐、出租,生活也改善了不少。
因此,陪读村里,不仅有学生爱吃的馄饨、酱香饼、快餐等美食,还有奶茶店、书店,摆满各种精美礼品,明星八卦杂志、明信片等周边的精品店等。
在H高占地的这一块荒芜地区,这个陪读村就成了学生们唯一能找乐子的地方。
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虞沐沐走进了那栋熟悉的求知楼,一步一步踏着阶梯,一颗心就要跳出来,终于走到了二楼的(19)班门口。
硬着头皮,虞沐沐走了进去,环视四周,她发现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尴尬,一来是因为时间久远,很多同学都不记得脸了,当然几个重点人物不可能忘记,二来是因为自己毕竟是30岁的心智,看着一群15、6岁的孩子稚嫩的脸庞,确实没有当年刚入班时那么紧张难受。
走了几步,虞沐沐发现了不对劲,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座位在哪。
好在她记得讲台上贴了座位表,于是她转身向讲台上走去,确定了自己的座位——马雯婷旁边,便大步流星地朝着第二组倒数第三排走了过去,全然不顾讲台下几个男生注视着她的奇怪目光。
“嗨,你来啦!”马雯婷转头对着沐沐笑了笑。
马雯婷,高一(19)班唯一对沐沐好的女生,因为两人是同桌的原因,虞沐沐和她交集最多。
马雯婷性格随和热情,纯真善良,不像班上其他女生小心思多,比如王晴,她有几次看到虞沐沐独来独往在路上走,会过去跟她打招呼,主动找她聊天,但却在做实验被分到一组的时候因为沐沐不小心把水洒了一点到她课本上而大发雷霆,平时笑脸盈盈的她瞬间变脸,把沐沐吓着了,然后实验结束沐沐眼巴巴看着王晴和同组另一个女生杜柳在大雨中撑一把伞走了,问都不问她一句。
“原来,她并没有当我是朋友吗?”曾经,十五年前的沐沐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实验大楼门前,看着眼前的滂沱大雨,心里也下了一阵大雨。
“是啊,你来的真早。”沐沐从思绪中抽离出来,望着马雯婷礼貌地回应道。
“我看看是谁在讲话?”突然,一声男中音掷地有声,打破了教室里的喧闹,顿时鸦雀无声。
这不是老叶吗,那个脾气很好教英语的40岁的叶泽老师,跟文科班班主任那个老妖婆比起来,可是好太多了,至少他换座位公平公正,每周座位由左向右换动,顺便全部后移一排,一学期也只有一次座位表大换动。
文科班的班主任,朱小青老师,35岁,一头精干的短发,一副厚厚的银框眼镜,那双犀利的眼随时能从那副眼镜中折射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光。
朱老师两星期一次全班座位大调动在整个年级都闻名,每张座位表都是她左思右想、绞尽脑汁的成果,里面蕴藏了不少门道,也许她把这当做一种乐趣,据说她之所以为座位表这么费心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