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二爷,别来无恙啊!”
沈斯迦张扬不羁的唇角勾起一抹坏笑,他一路阔步而行。
自个儿在餐桌前找了个位置一屁股坐下,双腿交叠翘着二郎腿,右手指尖轻轻敲了敲杯沿。
“怎么,靳宅的下人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客人来了茶也不上,莫不是靳二爷不欢迎我!”
靳司洵的语气算不上多客气,但却带着一种让人心颤的力量,透着丝丝阴冷狠戾,他的眸光幽深,盯着沈斯迦一字一顿道:
“来者是客,这茶自然是要招待的!”
“只是不知沈大少今日来访,还带这么多手下大张旗鼓的闯入靳宅!恕我实在是不知沈大少是要唱一出什么拿手好戏!”
沈斯迦的眉头不由得紧蹙,气势上却不输半分,他眯着一双凤眸略微带点妖邪之感。
“靳司洵,今天我也把话摊开了说,我今天来,就是带迟眠走的!”
他说话的时候,眸光坚定不移的落在迟眠身上。
靳司洵眸子里带着幽深森冷,他沉静如水的坐在那里,朝伫立一旁的迟眠,面无表情地说道:
“没听到沈大少要喝茶吗?还不滚去伺候,杵在这里当木头!”
迟眠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坐在桌前看似表面不露声色的两个男人,实则各自都波诡云谲,暗藏杀机。
迟眠的心一沉,愣是一步都迈不出去,她的拳头紧紧篡着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心里一目了然,靳司洵是想让所有人看看她有多低贱卑微吗?沦落到已经要给人端茶水的地步了!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佯装一副不甚为意的模样,迈步缓缓走到桌子面前,下意识的用袖子掩盖住手上的伤痕,不至于让自己太难堪。
沈斯迦双目不移,视线火热地落在迟眠身上,迟眠整个人看上去都弱不禁风,瘦弱柴干,似乎比上次他见到迟眠的时候,消瘦了好多。
他的心里莫名有些心疼,看着迟眠这份唯唯诺诺,跟一坨软棉花的性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女人在他面前不是獠牙挺长的吗?怎么在靳司洵这里短短几天就活成这幅鬼样子。
迟眠避免使用那只受伤的右手,单手用左手往茶杯里倒茶,手上动作却尤为的不熟练,左手一直抖的厉害,甚至都撒了好几次,弄的满桌的狼藉。
靳司洵冷眼旁观,脸色却极为难看,他的声音里带着丝丝怒意:
“倒个茶都倒不好,留着你还能干什么用!”
迟眠现在对于靳司洵的冷言讽刺,好像已经产生了免疫,她自动屏蔽了靳司洵嘲讽的话语,抽了几张餐巾擦了擦桌上的水渍。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地沈斯迦,却是觉得尤为刺眼,那个倨傲冷清的迟眠,不屑于,更不依附于任何人的迟眠。
也在岁月痕迹的下,被摧残,冲刷洗礼后变了好多,变得失去了原有的灵魂,只剩下满身的灰暗。
他眸光微暗,忍住伸出手紧紧篡着迟眠的右手。
还没在迟眠来得及反应之下,沈斯迦就已经篡着她那只绑了白色绷带的右手,而沈斯迦也恰巧的,手就那么用力的握在了她的伤口处。
迟眠疼的咧着嘴,瞬间感觉大脑神经都清醒过来了,痛意渐渐刺疼刺疼的袭至四肢百骸,她忍不住吸了口冷气,低声的沉吟:
“嘶——!”
沈斯迦的眼神紧紧的注视着迟眠的右手,手僵硬了半天愣是都松不开。
他哑着嗓子问道:
“手怎么回事!”
迟眠不语,手却不断的用力挣扎着,她迅速地缩回了手,用袖子盖住已经渗透出丝丝血迹绑着纱布的手。
沈斯迦突然猛的拽回了她的手,粗暴的卷起迟眠的袖子,他双目清晰的看到迟眠手臂上的淤青和包着渗着鲜红血色的纱布,那抹鲜红刺的他眼睛都发涩。
他尤为震惊的问道:
“你TM手怎么回事!”
迟眠眼里泛起的泪光,嗓子里硬是发不出一字一句。
沈斯迦突然整个人都变得暴怒起来,他的暴起青筋的双手,死死的钳制住迟眠的双臂,用力地嘶吼道:
“我TM问你手怎么回事?你哑巴了,说话啊!”
“是不是靳司洵对你家暴了,他打你了是不是!”
迟眠微微动了动唇瓣,声带却跟卡住了一样,喉咙里火辣辣的刺疼着,怎么也发不出声,眼泪也随之簌簌而流。
看到这一幕的沈斯迦没有太多震惊,他有的甚至是无力,心也跟着颤动微疼,他把头埋在迟眠的肩膀上,红了眼眶,一滴热泪浸落在迟眠的肩头。
像一个讨不到糖果的小孩子,无力低声的乞求着:
“迟眠,就当是我欠你的,我现在还给你好不好!你跟我走好不好!”
他连说话的声音里都带着颤音和极度的不自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