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了一夜的靳司洵被黎寂,一路抱怨着送回了靳宅。
靳司洵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浓浓的酒味,他抬手松了松领带,用修长而带有骨感美的手指,轻轻拨开黑色衬衫的两粒扣子,清晰可见的锁骨瞬间显露无疑。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阴鸷和凉薄,仿佛让人身处黑暗阴森的深渊,他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近乎其神。
男人有些许的醉意和疲惫,乌黑深邃的眼眸此刻却变得有些迷离朦胧感,头发肆意的凌乱着,薄薄的唇瓣微动,隐隐约约有种魅惑之感。
他蹙着眉头,抬手轻捏鼻梁,因宿醉的缘故,头脑意识还有些许的未完全清醒过来。
胃部也时不时的隐隐作痛,有种上下翻腾之感,火辣辣的疼。
“二爷,喝杯解酒茶吧!”
陆辞端了一杯解酒茶递到靳司洵的手里。
靳司洵睨了一眼解酒茶,刚放到嘴巴呡了半口就喝不下去了。
他把杯子递给陆辞,哑着嗓子,随口一问:
“她人呢?”
陆辞被他这句突如其来的话,问的一脸茫然,没反应过来。
“二爷,她指的是谁啊?”
靳司洵被他气的瞬间无语了,原本还意识不清的脑袋,气的现在更加痛上加痛。
他抬眸狠狠的给了陆辞一记凌厉的眼神。
陆辞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瞬间明白靳司洵问的是谁了,他轻咳了一声:
“咳咳…”
“二爷,夫人她……”
他还没说完就被阴晴不定,已然发怒的靳司洵给打断了。
靳司洵冷哼了一声,眼底显露着不屑,冷冷的说道:
“夫人!”
“呵……她配吗?”
“凭她也配当靳家的女主人,陆辞,啧……我记得我警告过所有人,以后不许称她为靳夫人!看来你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啊!”
陆辞见状立刻低下头,弯着腰诚惶诚恐的说道:
“二爷,我愿领罚!”
靳司洵斜睨着眼眸看着诚惶诚恐,规规矩矩的陆辞,终是没多加责备,但规矩还是得立,更得实行,他摆了摆手沉声说道:
“行了,一会儿按规矩自己去领罚吧!”
“陆辞,我希望没有下次!”
陆辞如释重负的放下一颗悬着的心,说道:
“是——!二爷!”
靳司洵头疼的都快要炸裂了,一想到靳宅内的那个女人,还有那一丝丝飘散在空气里的若有似无的迟眠身上的味道。
他心里总是会莫名奇妙的漂浮起一股烦躁感,总是会忍不住情绪失控易怒到想杀人泄愤!只有鲜血能迫使他停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是喜是悲,但是,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剜心之痛,大约是迟眠刺的那刀太深,太狠了……
又或者是他因为迟眠,毫不手软的,但对于靳司洵而言,仅仅只是无关紧要的,有血海深仇的仇人,而对他起了杀心那刻,他居然也会心痛……
迟眠可以为了迟家人而起了杀心,狠到想要杀死他,他却仅仅只是想要毁了迟眠。
但凡迟眠的心,有那么一刻是站在靳司洵的角度,或者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他,哪怕仅仅只有一秒,二秒,三秒……
靳司洵大概就不会那么疯狂的选择毁掉迟眠,毁掉她所有的美好,或期许……
他是一个极度渴望得到迟眠所有爱意,患有重度精神疾病的疯子,但凡他得不到,亦或者抓不住了。
他不会如同扬沙子一样轻易扬去,让它随风散落。
他会用最阴暗毒辣的手段毁掉她原有的天堂,为她在地狱的深渊上重新建起一座堡垒,让她无处可逃,跟自己一样沾染上黑暗且肮脏的污水,再也洗不清。
陆辞经过这次的教训,他小心翼翼的看着靳司洵的面部表情,确定他没有动怒,陆辞才敢试探性的询问他。
“二爷,需不需要我让人去把她带过来?”
靳司洵面无表情的,冷声说道:
“不必——!”
陆辞轻微的点了点头,准备下去领罚,就在他刚要转身走出房门之际,靳司洵突然叫住了他。
“十分钟内,我要在餐厅见到她!”
陆辞的内心瞬间如同一万匹马奔腾而过,他暗自腹诽道:“二爷这……这算是口嫌体正直?”
他不敢再多想,安排人立刻去叫迟眠。
五分钟后,
久违宁静的房门被急促的敲响,屋里却始终没有人应答。
何姨只能一咬牙,推门而入,把正在昏睡的,浑身上下缠满白色绷带的迟眠硬生生的从床上给拉起来。
迟眠就算是睡得跟死猪一样,此刻被人这么大力的拉扯着,也该醒了,她嘶哑着嗓子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