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有点恼羞成怒,在市里玩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要挟过,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学着电影里把脑袋伸过去,拍着脖颈,嚣张的对孔荆轲说,你不是想砍我吗?来啊,来砍我啊,往这砍,这里是大动脉,一刀下去,血嗤的就出来了,溅你一脸,然后在孔荆轲被镇住的一霎那,突然夺过她的刀,再狠狠一巴掌抽过去。
可这些终究只是冲动。
他不敢!
老板本身也是社会上拿钱玩的,也爱玩到,家里就收藏了几把走私过来的军刀,很是锋利,正因为懂,所以害怕,他很清楚孔荆轲手里的刀是什么类型刀。
狭长的刀尖是为了方便更好的刺入。
血槽是用来放血的。
一般玩社会的都不会用这种长刀和带血槽的,都会用相对短一点的弹簧刀,就是因为怕捅死人,而且从这女人坚决,没有一丝商量余地的眼神里,老板看得出来,她是个真敢捅人的主子。
孔荆轲确实敢捅人。
这句话还用的不准确,应该说孔荆轲想捅人,她是真的不想再坚持下去了,所以她眼神盯着老板,握着刀的手,骨节凸出,泛白,一直蠢蠢欲动。
只要老板稍微有一个大的动作刺激到她,她就会一刀捅过去。
对着心脏!
孔荆轲瞄向了老板的心脏。
老板察觉到了孔荆轲的杀意,一股寒气顺着脊椎骨就上去了,连忙对外面大喊,汪洋,给我把门打开!
在外面一只手抽烟,一只手拉着门把的领班听到老板的声音愣了下。
今天老板这么快就出来了?
不过在他把门打开之后,疑问一下子咽回了肚子里,只见孔荆轲拿着一把狭长的尖刀,后退着,一步一步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领班看着孔荆轲离去的背影,心有余悸的吞了一口吐沫。
不仅仅是领班,之前喝醉了想找孔荆轲麻烦的客人,看到孔荆轲出来之后,还想上去说两句,也因为孔荆轲手里的刀而退却了。
酒精上头,不代表傻。
办公室里。
领班刚进来想问问老板,便看到一个杯子往门口飞了过来,差点砸到他脸上,接着落在了墙上,砰的一声,碎片落了一地。
老板脸上一脸的恼羞成怒!
操你妈的!
老板眼眶红着,喘着粗气,抬头发火的盯了领班一眼:“谁他妈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真他妈的废物,那女的包里放着刀你不知道啊?操你妈的!”
领班哪里敢回嘴,低着头,带上门,立马出去了。
……
孔荆轲是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提线木偶一样走在大街上,为了自己的坚持,自己的骄傲,她带着母亲离开了在燕京的家,拒绝任何人的帮助,离开了那个高高在上,没有一点人情味的男人。
她相信,自己能够照顾好母亲的。
可是没想到现实是如此的残酷,一次又一次的碰壁让她失去了原本的锐气,人心的肮脏嫌恶又让她觉得这世界是那么的恶心。
一年前。
那个男人冷漠的话语仿佛又出现在了脑海里:“离开这个家,你能做什么?没有我,你能够上最好的学校,接受最好的教育,还有学你那什么一点意义都没有的音乐吗?”
“你会连你妈都照顾不了!”
如今,仿佛他的话应验了。
自己真的什么都不行。
孔荆轲其实一直都在强撑着,一直努力的不让自己崩溃,除了想要照顾医院的母亲之外,更多的是为了证明给那个男人看,自己没有他,一样可以把母亲照顾好。
孔荆轲一直都很骄傲,只是她现在发现,好像她的骄傲好像毫无意义,也帮不了自己任何的忙,那人说的对,自己就是一个温室里的花朵。
离开他就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一无是处。
孔荆轲突然仰头对着夜空呵呵呵,痴笑起来,老天也仿佛为了回应她一样,轰隆一声,天空骤亮,紧接着豆大的雨降落了下来。
如瀑布一样。
孔荆轲恍若未觉。
……
马路的另一端,有一辆黑色的大众,缓缓的开着,车身很长,车尾的标志下面有英语标志haen。
车里面有三个人。
司机一个。
副驾驶一个。
车后座一个。
坐在后座的是一个看不出年纪的男人,说他五十无错,说他四十亦可,翘着腿,手上是劳力士,面容冷酷坚毅,线条如刀,正看着马路对面,在暴雨中漫无目的行走的孔荆轲。
“老板,要不把小姐接上车吧,这么大的雨,一会再淋出病来。”副驾驶的是一个平头男人,三十左右,有些不忍心,回头对后座的中年男人劝道。
“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