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建奴!”
有神兵天降似的骑兵,出现在这片战场上的时候,立即改变了战场上的态势,那些逃溃的建奴也随之变得绝望起来。
“杀建奴!”
一马当先的许致远,一边冲锋,一边将骑枪夹在腰肘间,在追上建奴时,枪尖稍动,锋利的冷锻枪尖就没入了建奴的后背,那人立即瘫倒下去,顺着他倒下的势头,在战马的冲击力下,尸体被挑至半空然后再被抛开,在空中扬起一道血红的彩霞。
追击!
骑兵们的追击同样是毫不留情的,有的只是冰冷的枪尖,那些枪尖在空中划成一道道索命的寒光,没入逃窜的建奴身上。
“完了……”
济尔哈朗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煞白,即便是他领着那些巴牙喇逃了出去,可是他却不曾想到,这些明军居然还有后手,虽然只是千多人的骑兵,但是现在那些骑兵却如同下山猛虎似的,肆意冲杀着。
非但骑兵在追击,就连同步兵,那些战斗了整整一天,按道理来说应该筋疲力尽的步兵,也在追击着,他们甚至脱去了胸甲,直接端着步枪发起了追击,他们迈开大步紧跟在骑兵的身后将沿途看到的敌人统统用刺刀戳死。
头顶上的铁盔也被他们甩下了,他们的双腿不再沉重了,就身上的伤口似乎也不再疼痛,浑身突然多出了使不完的力气,他们的双脚踩在大地上留下一连串染血的印记。
此时,对于这些战士们来说,他们的心底只剩下了对胜利的渴望,在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他们忘记了疲惫,忘记了伤痛,他们只是不断的追击着,看到敌人的时候,径直不挡不问的把刺刀捅过去,那些早就吓丧了胆的敌人,就那么跪在那里,或者站在那里,任由刺刀没入他们的胸膛,脖颈,他们轻轻松松的就能将敌人一个接一个的刺死,此时,这已经不再是战斗了,而是像是在农田上收割庄稼,用刺刀收割着那些人头。
“杀建奴!杀建奴!”
这些一路追击的明军,甚至在这个寒冬腊月天里脱去了身上的皮袄,就那样光着膀子追击着敌人,把敌人送到地狱之中。
血染红了他们的躯体,与汗水和在一起,随着他们的奔跑被甩落在雪地上,甩落的血汗融化了冰雪,或许,这就是汗滴禾下土吧。
他们是农民、是商人、是书生,是仆人、是伙计,是……他们现在都是一群骄傲的战士!
几千年来,他们的祖辈世世代代的在这片土地上耕耘着,收获着,繁衍着,他们原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世无争的生活。
他们原本甘愿享受着这种平静,可是总是有很多野兽会打破这种平静,试图奴役他们,屠杀他们。
那些野兽以为这些勤劳的人只会流汗,可是他们并不知道,当年这个文明曾经也是用血与汗实现了文明的扩张,是文明让他们收敛起了自己暴力的一面,也许是文明太久了,让他们忘记了野蛮,当面对野蛮的时候,只能任由野蛮人屠杀。
可是现在,敌人的野蛮唤醒了他们心中野蛮,他们毫不犹豫的将将手中的锄头重新打造成兵器。
他们曾是最好的战士,开拓出了世界上最广阔的帝国,他们化剑为犁,摇身成为最勤劳的百姓,现在,他们化犁为剑,成为最好的战士。
他们是这片土地的开拓者,同样也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
他们守护的是自己家园,是自己的文明!
只有如此,他们才是最好的战士!
在他们的刺刀下,那些原本被满清驱赶着的绿营兵在仓惶逃窜时,甚至连忙逃都跑不过身后的追兵,面对追来的明军,他们甚至只是哭喊着背对着刺刀,任由刺刀没入他们的身躯,即便是死亡,也让他们无法鼓起勇气去战斗。
他们宁愿跪在地上,去不断的磕头求饶,祈求着天兵们的怜悯,但是他们不知道,这些战士的怜悯之情,早就随着家人的死去而消失了,他们和他们的祖先们曾经给予这些人太多的怜悯,而现在,怜悯之心已经在他们的心里消失了。
只有死了的建奴才好的建奴!
蛮夷不过只是禽兽而已,对于禽兽不需要给与任何怜悯!
人类的怜悯之情是给予同类的,而不是包括禽兽!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能够从空中俯视地面的话,可以清楚的看到愤怒是如何汇聚成滚滚洪流的——一支不过只有区区几千人的队伍追击着一支两三万人的队伍,他们就像像滔天洪水似的轻松的就将前方人吞噬其中,变成一滩红色的血肉。
一队队的绿营兵倒下了。
甚至就连那些巴牙喇也是脱掉身上的盔甲,恨不得爹娘少生两条腿似的逃命而逃,那些逃得慢的的人,刚被刺倒,甚至还在惨叫着的时候,就被无数双牛皮铁靴踩踏了他的身体,很快就被踩成了一滩烂肉。
在奴才们的保护下,仓惶而逃的济尔哈郎就像是丧家的野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