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终于抗命,然后攻城屠戮,妻子为俘。”
这句话刚念出来,堂内众人无不是愕然道。
这简直就是直直白白的告诉他们,如是南京不投降的话,到时候,他们必定会像在安庆那样屠城!
“东虏如此暴虐,献城与他,无异与虎为谋,况且鞑虏言而无信,又岂能轻易相信!”
尽管看似大义凛然的话语,引得周围一阵附和声,可就在这时,却又有人说道。
“这,攻城屠戮,妻子为俘……要是死守,可要拿全城老少的性命做注啊!”
随口一说,就让堂中众人就全都变成了哑巴,这些个勋臣们也就像南混大佬似的一个眼观鼻,鼻观心,都不再说话了,他们是与国同休的勋臣不假,可惜命也是是真。
“其实,他们既然可以漫天要价,咱们也是可以就地还钱嘛!”
沉默良久,谢升随口提醒了一句。
“确实,确实,他们这样漫天要价,肯定也是给咱们还钱的余地了,况且,这不是过是缓兵之计,他不是给咱们两天时间嘛,咱们就再拖上十天,史部堂,德世子他们不就回师南京了?”
“是极是极,”
众人无不是纷纷点头称是。
“可要是十日后,援兵不至怎么办?”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没有一个说话。良久谢升才说道。
“那到时候,我,我等,也就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尽管他没有明说,可是所有人都听懂的他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到时候——献城!
献城、降虏……
想到这,众人无不是纷纷摸了摸头皮,一时间,这头皮立即变得有微痒起来。
……
大海上,一支庞大的船队满帆向着南方航行,置身于船头朱国强有些焦切的凝视着大海。那天得知建奴过江兵围的南京后,他就立即召来了军中将领,着手准备南下。
旅顺重要!
南京也重要!
靠着那群“嫖妓不忘忧国,忧国不忘宿娼”的南混能守得住南京吗?
他们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他们把弘光帝描述为千古罕见的昏庸荒淫之主,把大好江山直接给坑没了,现在他们要是把南京的百万百姓给坑没了,到那时自己可真就是罪人了!
那怕是有“远征辽东”这个泼天大的功劳在这,朱国强都无法面对南京的百万冤魂!
或许,现在他已经足够冷血了,可是并没有强大到能够坐视百万百姓惨遭杀戮!
“介若,南京有多少人?”
对于这个时代的南京,朱国强并没有多少印象,可万寿祺是南直隶人,他曾多次到过南京。
“回世子爷,南京十三门内外人家几十余万,就算保守估计四十万户人家,每家五口人,则人口应在两百万上下,多年来一直都有‘留都数百万生灵’的说法,现在南京原来空旷异常的城西北钟山一带,也是‘僧寮尼舍,群取偏匿者不可纪极’!”
两百万人啊!
两百万条性命啊!
而且建奴过江后,又岂止会屠杀南京一地?
一瞬间,原本还沉浸在远征辽东的辉煌战绩中的朱国强,心里只剩下了对南京的忧虑。
“世子爷,南京是留都所在,虽然眼下没有重兵防御,可是要是发民壮守城,有几十万民壮守城,即便是无能之辈,也以守个十天半个月的吧!”
“你不懂……”
摇摇头,朱国强苦笑道。
“那些混日子的家伙,根本就靠不住啊!”
想到历史上,那些南混们在大军兵临城下时那种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的模样,朱国强的心里就没有一点底。
“他们靠不住?还能降了不成?南京六部诸公,又岂会如此不顾体统?”
顾……他们顾个毛线。
水太凉,头皮痒!
他们一个个人哪,要是顾体统的话,又何至于会献城?
回忆着另一个世界,几年后那些人轻而易举的献城,朱国强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那些人能撑得住吗?
他们能撑到自己赶到南京吗?
还要多久才能到南京?
现在的船速应该是十海里左右,即便是不耽误时间,从大连到上海吴淞一带,差不多要两天两夜,也就是48个小时。
从吴淞到南京又要多长时间?
一天?
两天?
“世子爷,陈将军在扬州,如果让他驰援南京的话,兴许……”
话只说了一半,万寿祺就没能继续说下去,陈无敌留在扬州是替世子爷作掩饰的,他麾下有多少人?不过只有几千民夫,再加上挑剩下来的一万多人马,用他们和建奴拼命,不是拼命,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