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柳山终于挤进了自家布庄,这短短距离,实在艰难!
柳山摸了把额头渗出的汗水,他的衣衫也在拥挤时被人撕破,就连脸上还有着几缕血道。
这是被那些疯狂的女人挠的,女人买起东西来狠,愤怒起来更狠!
可柳山没有丝毫的在意,刚才的意气风发全然不在,有的只是无尽的慌乱。
“何安呢?给我把何安找过来!”进了内堂,柳山大喊。
“何先生在库房!”一名伙计应道。
闻言,柳山疯了一样跑到了库房,果然何安正在这里,还有一人是董乾!
“怎么样?这里的丝绸有没有流色?”柳山急忙问道。
无人回话!流不流色自然能够一眼看出!
成摞的丝绸整齐的摆放着,
原本往常进来时,一片耀眼光芒,那深邃的紫色令人迷醉!
柳山没事总会过来看看,在他的眼中,那紫色不是紫色,而是金色!
代表的是金币!
现在,紫色已经不再是紫色,而是变成了褴褛!
是的!就是褴褛!
一条条一片片一道道的深浅不一,这还只是外露出来的,那些被压住还没显露出的地方,可能更加的严重!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何安的目光一阵失神,他胡乱呢喃着,“我上午还过来看过,一阵的光鲜靓丽,没有丝毫异样!”
“为什么不过短短半晌,就成了这样!”
“完了,全完了!”柳山身形一晃,几欲摔倒!
这里是他几乎所有的身家,是他拼尽所有积蓄的积累!
为了筹备如此多的丝绸,他不息高额利息向金宇商会连番借贷,因此欠下巨额的债务!
短短几日花费出去大量的金钱,甚至甘愿被那个败家子所坑,用出多一倍的价钱购买原料!
如今毁于一旦!
完了!全完了!若只是褪色,还能补救,但这是流色,意味着布料也是废了!
绝品?柳山自嘲一笑,突然他的面色发狠,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配料!定然是配料出了问题!
柳山身体顿时涌出一股力气,他转身猛然来到何安的身前,他的手紧抓着何安的领口。
柳山的面目狰狞,手上青筋暴起,声音低沉如暴风雨前的宁静,“何安!你给我一个说法!”
突如其来的柳山,把何安吓了一大跳,看着柳山那几欲疯狂的眼神,何安腿肚子直转筋。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何安连忙摇着头,“我是完全按照配方染制,之前我们也做过试验,没有问题啊!”
“会不会是有人进来捣了鬼!”何安急忙道。
“可能吗?这是库房!除了我们几个其他人根本进不来,就算有人捣鬼,能把所有的丝绸都弄成这样吗?”柳山沉声。
“那就只有一个问题了!”何安恍然大悟,“配方有问题,那败家子教我的配方……是假的!”
“你说是王康?”
“对!”
就在这时,柳诚突然跑了进来大喊道:“不好了父亲,最早卖出的丝绸也开始流色,都找过来了!”
“他们都嚷着退钱,甚至还要赔偿!”柳诚焦急喊道。
闻言,柳山身子一晃,腿脚一软趁此时间,何安赶紧脱离了柳山的手,远远跑开。
“退钱,就把钱退给他们!赔偿不可能!”柳山强忍着心里的郁气说道。
“不行啊!不赔偿他们不罢休啊!”柳诚忙着道:“先前我们所卖出的都是阳州城里的达官贵人,这些人背后都有背景,带着家丁要砸我们的铺子啊!”
柳山又是内心一颤,他转身看向了董乾,“董公子,董大少,现在该怎么办?能否由你出面,先把外面那些人稳住,你是刺史公子他们一定会有所顾忌!”
董乾面向那些堆积的丝绸,良久不语。
“大少?你快说啊,我们该怎么办?”柳山又是问道。
“你问我该怎么办?”董乾慢慢的转过了身,他的目光阴沉死死盯着柳山!
“你问我该怎么办?”董乾的声音突然抬高,在这库房里嗡鸣回荡!
“我去你妈的!”董乾突然大声的喝骂!
“这家铺子原本是茶楼,你说只有开在富阳布庄总铺对面,才能更加震撼!”
董乾一字一顿。
“好!我连夜带人将原来的掌柜强行赶走,买了下来!”
董乾每说一句,柳山的脸色就惨白一分!
“为此,我还托在新奉县的父亲让其给郡守大人写信赐匾提字,”
董乾看着柳山说道:“锦绣山河!好一个锦绣山河!”
“你就是用这么些破烂回报我的吗?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