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来时的想法,扪心自问,白秋水感到可笑。
走过许多桥,吃过许多盐,练就一双火眼金睛?
大半辈子的城府和阅历,到头来于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面前,彻底沦为笑柄!
是自己真的老了吗?
白秋水于慌乱不堪的神色中打量秦楚歌,只能感叹一句!
不是自己老了,是对面这个秦帅气场太强。
他的锋芒毕露,从骨子里透出,无人可挡!
“白某惭愧,坦而言之,白家不甘心,不想就此退出江城。”
良久之后,白秋水长叹一口气,道出心中所想。
秦楚歌悬在桌台上的手指收了起来。
但凡这老匹夫再不吐露真话,秦楚歌一巴掌给他煽出去。
自己头顶的祖宗是谁都忘了,攀着跨国商会发家致富,真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了?
活了大半辈子又能怎样?
倚老卖老,在秦楚歌这里,没有这个规矩!
半杯茶敬人待客,已经足够给你面子了。
一口一个老夫,以一个过来人的姿态无尽显摆,竟然还敢谈及秦氏王族?
若非看在白子尘,昔日特别上心那只七彩双头蟒的事情,秦楚歌绝不会敲两次桌台以示警告。
“秦帅,我替我父亲向您道歉,他没有恶意,只是输不起!”
白子尘垂头致歉。
一句输不起,让白秋水的腰杆瞬间矮下去不少。
有知子莫如父,更有知父莫如子!
拼了大半辈子,到头来以这样的结局荣归故里,白秋水的确输不起。
砸钱攀交人脉,好不容易搭上了跨国商会这杆大旗。
到头来,跟上峰商会的领军人物还搭不上话。
自己搭起来的摊子,还要自己收起来。
这是白家的屈辱,怎能让白氏父子光宗耀祖的回故居?
且不说气势汹汹的英豪盟,在英豪盟没来之前。
本要跟两江商会较量一番的白氏父子,最后炸出来了一尊内姓贤王。
红遍两江城池的两江商会,竟然是炎南王亲手打造。
樱花商会踢到了一块钢板!
从未有过的憋屈,让白氏父子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秦楚歌身上。
想想那一天,恩孝堂殡仪馆。
白秋水还对儿子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可借助秦楚歌之手赶走两江商会。
时至今日!
再去将这番话拎出来,白秋水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你不是输不起,你是根本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秦楚歌狠狠的瞪了一眼白秋水。
白秋水不敢出声,垂头聆听教诲。
“你连樱花商会上峰是谁都不知道,就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外邦。”
“你有没有想过,樱花商会若是外邦用来瓦解炎夏经济的呢?”
“你更加的不知道,阴阳道鬼士的发源地就是樱花帝国。”
“武道瓦解,经济霸占,双管齐下!”
“你白家至始至终都没理清这里面的关系,还在这念及你的阅历,你的奋斗史,口口声声输不起?”
“愚昧透顶!”
秦楚歌凛然训话。
白秋水如遭雷击,脸色一瞬间煞白无比。
一旁的白子尘,险些栽倒在地!
怎么会是这样?
秦楚歌的这番话,让白子尘不由得想起来枫林晚酒吧那一晚。
秦楚歌质问过白子尘,樱花国商会的总部,以及真正的幕后老板。
白子尘并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非关之林。
而今,想想阴阳道鬼士的发展,已经霸占了武道盟半壁河山。
还有樱花商会在各州池的成立,遍布大江南北。
真就应了秦楚歌的话,双管齐下!
这是一个阴谋,举天阴谋!
噗通……
白子尘跪下了。
“秦帅,白家真的不知道事态如此严重。”
“我们只是想攀交一杆大旗,在商界中多一个响亮的名号。”
“根本不知道,这背后的事情是外邦帝国的煞费心机……”
白子尘浑身打着哆嗦,真的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单凭这一条,白家九族可以领死了!
白子尘这一跪,白秋水也没脸坐着了。
他急忙离开座位,跪在了秦楚歌面前。
“当断则断,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秦楚歌抬了抬手,让这对父子起身。
白氏父子长舒了一口气,垂头站在一旁,等待秦帅训话。
“输不起可以理解,那本帅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