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秦楚歌便明白了。
这是一个披着官服的无赖。
以文炼司旗下的市坊职员身份,欺行霸市。
或许鲜红的血迹把他脑子惊醒了,他才想起来自己显赫的身份并且亮出,摆出一副无赖且高傲的姿态,横压秦楚歌。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秦楚歌很想知道,八戒这些年到底怎么过的?
纵使是一个上门女婿,那也该活的有尊严一些。
别人对他媳妇有意思,就这么放任不管?
周遭摊主把他当废物一样看待,时常欺负,就这么忍着?
这还是秦楚歌看到的一幕,他没看到的那些,对于朱韬而言该是怎样的屈辱?
若非王虚坤和盘托出,秦楚歌可以一百个肯定,依照朱韬的软弱性子,他绝不会把这事告诉自己。
想到这里,秦楚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真能忍!”秦楚歌狠狠的瞪了一眼朱韬。
“哥,我……我家的情况……哎!”
朱韬捂着脑袋蹲了下去,落寞而悲苦。
婚姻对于别人是一个温柔妩媚乡,对于朱韬而言则是一座坟墓。
他怎会不知那一双双对高静贪婪的眼睛,以及周遭摊主那每天都要重复的嘲讽。
在高家,他一点地位都没有。
每天被呵斥来呵斥去,像狗一样的生活。
可是他能怎么办?
没有显赫的家庭,更没有突然暴富的老爹和老妈。
有的只是一对在炕上每天要以药片维持的父母,以及一个正在上学的小妹伸手要钱。
为了父母,为了小妹,他只能忍着这份屈辱,从高家换来足够支撑他家庭的钱财。
他想改变,却无力回天!
看到朱韬蹲下去,王虚坤更觉得有恃无恐了。
“姓朱的,这事因你而起,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
“这一笔笔费用我会跟你算的明明白白的。等着吃官司吧!”
王虚坤怒喝道。
“这事要是让你媳妇高静知道,看她跟不跟你离婚,到时老子就接手你媳妇,哈哈哈……”
嘶……
这货因为大笑,扯动伤口,疼的吱哇乱叫。
“草拟大爷的,竟然不拦着你朋友,害我手掌被刺穿,你死定了……”
王虚坤咬牙切齿,势必要把他遭受的痛楚全都算在朱韬身上。
说完,他还挑衅的冲秦楚歌看了一眼。
“你护得了他一时,我就不信你能护得了一世。等我手好了,这账咱们慢慢算!”
王虚坤阴笑道。
说着,王虚坤就要往外走。
咔擦……
王虚坤迈出去的双腿被秦楚歌一脚踹断,这货摔了个狗啃屎,前一秒还无比阴狠的脸颊,此时却是极度扭曲。
钻心的疼痛席卷全身,如同掉进了地狱。
这一瞬间,他的眼里射入了极度的恐惧之感。
这踏马到底是一个什么人?
威胁压根不好使!
自个摆出了文炼司市坊职员的身份,直接被无视。
手掌刺穿还不够,还要废掉两条腿?
这是个疯子,这是个魔鬼!
“哇……”
王虚坤哭了,不仅仅是疼哭了,还是被吓得。
他何曾见过这么狠的人?
“对别人媳妇有意思,看别人欺负他,你也要跟着欺负,你很骄傲吗?”
“以文炼司市坊职员身份欺行霸市,无耻敛财,你很自豪吗?”
“跪在这里,继续你的骄傲和自豪!”
秦楚歌说完,转身一把薅起来朱韬。
指着他对王虚坤说道:“你说我护不了他?那你跪在这里看着,我如何护他!”
言罢,秦楚歌冲姬如雪道:“让市坊的负责人来这见我,若是私人承包,十分钟之内把手续办好。”
“是!”姬如雪去一旁打电话。
秦楚歌转头,目视朱韬,手指整个菜市场。
“念你叫我一声哥的份上,今天我帮你一次。”
“来,把这里所有欺负你的人都告诉我,我一个个帮你欺负回去。”
“说还是写!”
秦楚歌吼道。
他很少失控。
却也是为了吼醒这个懦弱的兄弟。
朱韬怔怔看着秦楚歌,嘴唇发抖,两行热泪流过脸颊。
他没去擦,咬紧嘴唇道:“我想改变自己,从现在开始……”
“好!”
秦楚歌呼出一口浊气,这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然,就在这时,一个光着膀子的壮汉睁着惺忪的眼睛,拎着一把剔骨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