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刘汾伙同他老子刘巨容设伏击围剿,杀了我们十几万的弟兄!当初与末将一并造反的同乡与两个兄长,也可说是死在了刘汾手上!这十几年的光景过得快,而那仇家的名字我也一直不曾忘了,如今终于有报仇的机会。刘汾那驴鸟刚奔逃出乡里去,也逃不出多远。末将也势必要去追,杀他全家,而为我兄弟报仇雪恨!”
马殷一听更是勃然大怒,而当即声色俱厉的喝骂道:“糊涂蠢汉!现在是什么时候,唯恐夜长梦多,迟则生变!到底逝者已矣,可是你现在还活着!难道为了宿仇旧恨,便要连累得七千多名弟兄都要随着你们这些与那刘汾有仇的黄巢旧部陪葬不成!?
眼下咱们劫掠这两处乡坊的粮草,便由可能招惹来周遭州府的官兵围剿。我且问你,若是我军被官兵缠住,一时走脱不得,西面钟传倘若再发兵拦截,而李天衢、杨行密势必要赶尽杀绝,再挥军前来时...你告诉我军又当如何抵抗!?多耽搁一刻,便多一分凶险,你到底是要活,还是因旧恨而牵连众弟兄都要死在此处!?”
被马殷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番,那贼将再是不甘,他也意识到这个自己认同的主公说得的确在理。终究懊恼的道了声领命,随即又被马殷喝令着待着他麾下兵卒前去搬运粮食。却留下了数十名当地乡民,仍处在马殷与他亲随骑军的刀口之下。
而马殷环视过去,就见那些乡民当中,有人扶起倒在血泊中的尸首嚎啕大哭,也有些衣衫不整的女子抱成一团,惊惧的朝着他这边望来,其他百姓不管男女老幼高呼着大王开恩,饶命乞活...马殷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开口说道:
“你们且先至附近山岭间躲藏个一时片刻,粮食带不走的,也自会留下来。待我等走后,你们也尽管出来照常过活便是,因为这里...我们应该也不会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