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老子!”
正说着,孙儒止住了笑声,虽然玩味的望向秦宗衡的眼神满是轻蔑之色,他的语气却变得愈发森然:“咱们要在这世道争霸业,自然是要不择手段。无论是秦宗权还是俺,以往又凭甚么让各路藩镇甚是忌惮,因为我等所犯下的杀业,便是阎王也怕!
杀一人是罪囚、屠万人为豪杰。什么老幼妇孺、寻常草民咱们已杀了多少?也驱使麾下孩儿们吃了多少?为成就大事,谁还讲什么良心阴德?你兄长秦宗权,就是如此发迹的。既然咱们双手上都已沾满了鲜血,秦宗权也再没法子带领众弟兄享荣华富贵,反而要牵连我等与他陪葬...到了这时候,你才他娘的跟我讲良心、说道义?”
“...孙督帅,你的心思我已明白了...我也绝不再胁迫你统兵随我班师驰援我兄长,可好歹...好歹念在家兄与你的君臣情分,是否能...留得我的性命返回蔡州?如此也不至把事做绝,日后也未尝不能与家兄还有相见的机缘......”
“依秦宗权的性情,我既已背离,他又如何肯放过俺?老子还真不明白秦宗权怎么会有你这等兄弟?日后相见,不至把事做绝?这等时节要打天下,就是要把事做绝!也无须再赘言,老子该说的都已说了,至于俺又肯不肯大发慈悲饶人性命不杀...你...说...呢?”
眼睁睁的看着孙儒又是一声令下,一众凶神恶煞的刀斧手立刻擎起兵刃向自己这边涌杀过来...秦宗衡逃无可逃,终于万念俱灰,须臾间心中绝望的却念道:恨只恨兄长急召孙儒班师回援蔡州,这厮称疾不往,我屡屡催促,与他说僵了眼见便要翻脸...现在想来,我就不该信孙儒会设宴说和,应该事先发付兵卒抢先动手,唯有先杀了这狗贼,才有可能带领众部兵马返至蔡州去......
这个时候,秦宗衡才忽的想到当初自己奉令挂帅,分兵侵袭江淮之际,他兄长秦宗权曾嘱咐他的言语:
“你这胆识魄力却还差些...毕竟孙儒追随咱们兄弟都是刀口子舔血打下的这片江山,今番兵发江淮你既是主帅,便莫要在他面前露怯......”